点击全文阅读

将头转过来看着芮王这边，原本有丝慌乱，突然眼眸微颤：“我、想起来了，这毒是小晟子给我的。他向来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毒药，他说是都是魏公公暗地搜罗来的。”

　　“是下官疏忽了毒药来源这点，下官这就去审问小晟子是否属实。”宋明衡最近忙得焦头烂额，很多案子堆积在一起，包括谭麟失踪之事让他苦恼不已，那个致幻剂的案子也断了线索。

　　芮王倒是没有责怪，只深深看了宋明衡一眼，见他面如菜色显疲惫之相，便说：“案件明了，就此结案吧。”

　　刘澜听到这话身体下意识的抖了抖，等芮王和宋明衡离开牢狱，他靠着牢狱的墙，一下一下磕着自己的脑袋，泪流满面：“柳娘，说好白首不分离，是我食言了。”

　　他答应了无羁先生，用自己的烂命去换母亲、柳娘及她腹中孩子一辈子衣食无忧，这笔买卖怎么想都划算。

　　*

　　黑幕挂星辰笼罩着波光粼粼的护城河，几个豆蔻年华的女子提着莲花灯，有说有笑的将写好愿望的莲花灯往河水一推，闭目祈愿自己能心想事成。

　　几盏莲花灯顺水流飘远，灯影飘摇，几人睁眼时就发现莲花灯停滞不前，似乎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这时正逢一条拉货的小筏子驶过，有个胆大的姑娘对着撑筏子的大爷，喊了一声：“劳驾这位老伯，能用竹竿帮我们把那几盏灯勾过去吗？”

　　大爷停了筏子，伸着竹竿往那几盏花灯处推了推，几盏灯打着旋转悠着飘走了，他准备撤回竹竿时，似乎戳到什么东西。

　　灯影恍惚不明，大爷有些老眼昏花，看着河面漂浮着一坨黑色不明物，以为是谁家把货掉河里了，便勾住将那东西用劲拖拽过来。

　　等大爷将东西拉到眼跟前时，顿时吓到踉跄险些tຊ栽到河里，筏子摇摇晃晃，几个姑娘在岸边急得大喊，一时引来商贩和百姓的注意。

　　大爷撑着竹竿稳住身子后，指着河面那处颤颤巍巍的说：“死、尸，那河里，漂着具死尸。”

　　一时间，尖叫声盖过了小贩们的吆喝声，尤其是那三个豆蔻少女，个个吓得花容失色。

　　有个姑娘直接小声啜泣：“怎么办，许愿的花灯不灵了。”

　　“呜~今日及笄就遇到晦气事情。”另一个姑娘边哭边抱怨道，“我就说晚些来，你们偏不听，这下好了，花灯都污浊了。”

　　“这个时候还想花灯，死人了，你们看不到吗？”那个胆大的姑娘也是心直口快，开始数落她们，“嫌晦气就赶紧走，都哭哭啼啼的干什么。”

　　很快，官府的人就来了，那些围观的百姓都被疏散开，三个姑娘也各自回了家。

　　十五急匆匆的闪进书房：“主子，护城河内发现一具浮尸，证实是谭麟！”

　　“谭麟？”芮王微蹙着眉，“他竟死了？”

　　“说是醉酒掉入河中被淹死。不过，谭府的人说谭麟素来不饮酒，他喝酒会起红疹，可那尸体上没有红疹，显然酒是死后灌进去的，谭府中人均在猜测杀谭麟的人是谭宸。”

　　这时，初一也回来了：“主子，谭宸死在狱中，死因也是中毒。”

第45章 他与谭宸有何仇怨？

　　天微露鱼肚白，芮王特地去京兆府狱查看谭宸的尸首，旁边的京兆府尹吴昌一个头两个大，他禁不住扶了扶头上的乌纱帽，这都什么事，前脚才将案子办利落让芮王挑不出错处，这又出了命案。

　　京兆府狱里谭宸的四肢均呈对折状，硬生生被人给折断了，他面色青紫双眼充血严重，分明是被人虐杀致死。

　　对谭宸下毒手的也是个狱卒，正被捆在牢中听候发落。吴昌指着旁边牢狱里魁梧壮硕的男子：“杀害谭宸的凶手正是狱卒杨卓，下官连夜审问他，他交待与谭宸有私人仇怨，这是他的证词。”

　　狱卒杨卓见京兆府尹带着个玉面书生样的贵人来，心道，想必他就是无羁先生所说的芮王，他故意挑衅道：“吴大人，我已经同你说过了那姓谭的畜生是我杀的，你作甚磨磨唧唧不砍我脑袋，还要浪费我口舌。”

　　“杨卓你嚣张什么，待你签字画押势必秋后问斩，你且珍惜这几日活头。”吴昌忍不住直起腰痛斥他，要不是杨卓他这个混账东西，他何须战战兢兢一夜未眠，现如今只觉肝气郁结一口气憋在胸口无处发泄。

　　芮王瞅了眼翘着腿躺在牢房的杨卓，他脸上丝毫没有杀人的惧意，便问京兆府尹：“他与谭宸有何仇怨？”

　　吴昌又是躬身，同芮王解释：“这两年前，他的妹妹杨虞突然失踪不知去向，杨卓暗中寻着线索就找到谭宸身上，可奈何谭府寻不到人，加之罪证不足无法将谭宸怎么样。他这不一直在等待机会报复谭宸，也是巧了，他昨夜在京兆府衙听说谭宸的事情，特地与其他狱卒换了班来杀谭宸。”

　　杨卓听着吴昌的叙述，不由大笑：“哈哈哈，什么罪证不足，还不是谭宸那个狗东西把我妹妹藏起来了，我多方打听才从谭府的小厮口中得知，妹妹死状凄惨早被抛尸荒野，就连尸首都找不到，好在老天有眼，这么好的报仇机会送到我面前，我怎么会放过。”

　　他说着 ，恶狠狠的瞪着那边牢房的刘耕黍：“要不是姓谭的畜生乱吠招来其他狱卒，我连这个姓刘的狗官也一并杀了，都是畜生，都该死。下一个就轮到你，你祸害那么多姑娘，我即便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吴昌也是听得心惊肉跳，这个杨卓是副使陈栖桐的同乡，陈栖桐看他孤苦无依，起初让他在府衙做个洒扫府衙的杂役。

　　一日府衙外有人滋事吵嚷，正在洒扫的杨卓几下就将那人按倒在地制服了。陈栖桐看他有些拳脚功夫，恰逢一个老狱卒病逝空了个缺，便禀请吴昌让杨卓补上。

　　谁知道，刚当上狱卒的杨卓，就惹来这么大的祸端。

　　刘耕黍被杨卓这席话吓到屁滚尿流，直往两人这边靠，他扒着牢房柱子冲芮王喊道：“芮王殿下，下官亲眼目睹，正是这个狱卒残忍的把谭公子的四肢折断，又给他喂了毒药杀害了谭公子。

　　芮王看杨卓那大仇得报的坦然，一副巴不得被砍头的架势，心知从他嘴里也撬不出别的话来。

　　加上有刘耕黍这个目击证人，这杀害谭宸是报私仇倒也不存在什么可疑处。只是，凶手又是狱卒，未免都太凑巧了。

　　芮王沉吟，这谭宸和谭麟都死了，那么知道致幻剂线索的只有谭麟的小舅子，此前他提审过林西尘，奈何这家伙死咬着不说，只好把人扔回牢里严加看守。

　　离开京兆府衙，芮王又去了趟宫里，将谭宸和谭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临昀帝，现下他已经确认朝堂也有无羁先生的眼线，且有一个人的嫌疑最大。

　　临昀帝只觉毛骨悚然，那可是他亲自挑选的国家栋梁，那人风光霁月才情无双，不曾想是被人精心培养出来对付他的……

　　*

　　苏渺渺这两天都没有见到李嬷嬷，她还有点不习惯遂跑去李嬷嬷的住处，就见常在姨母跟前的伺候的丫鬟拿着鸡毛掸子扫尘，院子住的换成另一个眼生的老嬷嬷。

　　“我姨母呢？”苏渺渺问那个丫鬟。那丫鬟想到前夜李嬷嬷被几个身强体壮的门护押走，她知李嬷嬷犯了大事，偏又不敢乱说话瑟缩着开口：“奴、奴婢也不知。”

　　“奇怪了，姨母去哪里了？”苏渺渺在院子里转悠一圈，还是没有看见李嬷嬷的身影，便跑去找常嬷嬷。

　　常嬷嬷看着苏渺渺稚嫩的小脸，不忍心告诉她事情真相，只扯了个幌子：“你姨母自请去城郊的庄子了，原说是那庄子里的老嬷嬷病逝，需要王府重新派人去守着，李嬷嬷和那老嬷嬷有些感情，就向王爷说了去暂管一段时日。”

　　“啊，姨母也不同我说一声，她可说什么时候回来？”

　　“她过年兴许会回来，不过近期那庄子里一派乌烟瘴气，许是要费些时间收拾。”常嬷嬷眼神黯了黯，心里明白李嬷嬷是不可能回得来的。

　　“知道了。”苏渺渺虽觉得姨母走得匆忙，倒也没有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