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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爱了十来年的人，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你为什么失去之后才知道后悔呢？
她心里想着，这个问题始终没有问出口，因为她心中也早已有了答案。
李春桃看着他，摇了摇头：“都过去了，闻笙，你也往前看吧。”
也只能往前看。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闻笙被她抛在身后，只能看着她远去的背影。
这些年，要说他爱的是李春桃，可他之前心心念念的是远在美国的方枝。
但说他念的是方枝，可与他柴米油盐过了五年的，又的确是眼前人。
如今到底是李春桃像方枝，还是方枝像李春桃，连闻笙自己都说不清。
这回同她离了婚，才终于叫他直面了自己的内心。
李春桃能带给他的安稳，是独一份的，是别人给不了的。
墙上的那一抹碍眼的蚊子血，好像终于成了一颗朱砂痣。
……
没想到在卫生间也能碰到熟人。
李春桃在镜子里看到方枝，还愣了一下。
从前两张相似的脸，如今除了轮廓，连一点相似的端倪都没有了。
方枝温柔大方，从前的李春桃温顺中带着些怯懦，这样的气质下，自然有五分相像。
如今的李春桃行事果断、干净利落，从前的影子都没了。
方枝想，的确是相由心生。
李春桃先回过神，转身笑着和她打了声招呼。
研究所的庆功宴，方枝的确该在。
上次把话摊开了说，方枝和李春桃相处还自然了许多。
“你怎么也在这儿？”
李春桃弯了弯眼：“我要去深市了，今天是我的欢送宴呢。”
两人还能开上一句玩笑。
“宴会主角还跑出来了。”
说着，方枝叹了口气。
“不过我也准备去美国了。”
“嗯？”李春桃有些惊讶地看向她，“你不是才回来三年吗？”
如今能说说自己感情问题的，反而是以前的情敌。
方枝又叹了一口气，而后笑得大大方方。
“唉，这三年，我感觉我整个人都挂闻笙身上了，关系没有任何进展，研究还被我搞得一团糟。我打算去美国再进修一阵子，到时候回来可能也不会惦记着以前的人了。”
李春桃笑着，跟着叹了口气：“也好，换个环境，也能换个心态。”
三个人或多或少都被困在三年前的混乱关系中。
李春桃重来一世，自然比他们看得开一点。
放下才该是一生的课题。
心下松泛了，李春桃的口气也轻松很多：“那祝你，以后一切都好。”
方枝也笑得释怀：“你也是，能有个全新的开始。”
两人在洗手间门口分开了，像两条分开的线，各自步入各自的轨道。
回到包厢房间，作为喜欢热闹的老板都被一群同事折磨得苦不堪言。
蒋文聪看到李春桃，眼前一亮：“李经理回来了！还不快继续和她唠唠，过了今天可就没啥机会了！”
呵呵……
李春桃心里冷笑，也只能继续举起酒杯，和同事们继续侃天侃地。
直到大家耳边炸开一声：“蒋文聪同志，我中意你三年了，你愿意和我一块过日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