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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震惊地瞪大眼睛，一时没说话。
张楚婷垂下头，做好了被她责问或者劝说的准备。
却没想到，院长只是握住她的手，温柔地说：“只要你能过得开心就好。”
“楚婷，福利院是你永远的家。”
张楚婷鼻子一酸，像小时候那样抱住了她：“谢谢院长妈妈。”
她一直在福利院待到下午才离开。
回去的路上，她的脑海一直萦绕着院长说的那两句话。
其实自己嫁给康浮生这事，院长一开始是不赞同的。
两人没有情感基础，而且结婚还是因为康母的遗言。
但张楚婷就是因为康母的遗言，一心要嫁给他“报恩”。
后来也不出院长所料，康浮生对她一直冷眉冷眼。
直到一次台风天，他出任务在海上失联。
她冒雨跑去基地门口等了一天一夜，才等到康浮生平安归来，最后晕倒在他怀里。
这才换来他感动而郑重的一句话：“楚婷，你是我的妻子，我不该让你担心的。”
这句话，张楚婷记了五年，但康浮生早忘了。
估计他心里没有任何人事物能比兰歆更让他记忆深刻。
头顶突然传来划破空际的呼啸声。
张楚婷收回思绪，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空军基地附近。
这里属于军事基地，外人不能进去。
她顿了顿，转身准备离开。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楚婷？”
张楚婷回头，就看见身着挺拔军装的康浮生，微皱着眉头大步走来。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家里有事？”
张楚婷看到他，心情更加复杂，抿了抿唇说：“没事，我只是无意走到这边了……”
康浮生眉头皱得更紧。
“都这么久了，你还没消气？有话又不直说，故意跑到这边来给我找不痛快？”
张楚婷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
她正要开口，又听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
“浮生，你怎么出去了？”
张楚婷大脑空白了一瞬。
兰歆穿着一身黄色连衣裙从基地里走出来，在康浮生身边站定。
她看着张楚婷，笑吟吟地伸出手。
“你就是浮生的妻子？我听他提起过你。”
张楚婷没有回答，视线反而看向基地门口树立的“军事重地，外人免进”的牌子。
“这不是军事基地吗，她怎么进去的？”
这话，是问康浮生的。
他神情顿了瞬，淡声开口：“兰歆的父亲曾是空军司令，她没什么不能进。”
他的理由充分又正当，可张楚婷却看出了他眼底的偏袒和维护。
原来只有她是真正的“外人”。
张楚婷扯了扯唇角，说了句：“我先回去了。”
话落，她转身就往外走。
身后康浮生叫了她一声，随即兰歆就委屈地开了口。
“浮生，她不会是因为你让我进了基地就生气了吧？我真的只是太想念爸爸了……”
康浮生的声音顿时变得温柔：“她没什么可生气的，你不要多想。”
张楚婷刚走了没几步，听到这句话脚步猛地顿住。
她转过身，遥遥看着康浮生，眼底平静得没有任何波澜。
“是啊，我一向没什么可生气的，你们都不要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