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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的苏雅雅兴致勃勃的朝陈南封跑了过去。

陈南封身边的同事看着夸张发型的苏雅雅都忍不住笑了:“没想到费律师还有这么个另类的红发小妹。”

第三十七章 无尽的孤寂

刚入职不久的陈南封只觉丢人，无论他怎么赶怎么骂怎么讽刺，苏雅雅就想吃了秤砣铁了心一般不肯走。

……

眼前的一幕幕就像是电影一样回放着，苏雅雅就好像是一个看电影的人，看着她曾经所经历的事情。

都说人死前会有走马灯，她回顾了这一生，是不是就代表着她也要死了呢？

“苏雅雅！你给我醒醒！”

陈南封的声音像是从远处传来一般，生生的将黑暗中的苏雅雅拉了出去。

“有心跳了！”何思辰看着心跳已经恢复但依旧虚弱的苏雅雅，又惊又喜，还差一点就没救了，要不是陈南封，苏雅雅恐怕真的就去了。

陈南封捧着苏雅雅的脸，眼泪落在她的额前，心中的后怕差点让他瘫倒在地：“你不能死，你不可以死！”

刚刚心电仪中那平整的直线像是一把利刃刺进了他的心里，他怎么也不能接受半小时前还笑着说饿了的苏雅雅突然就死了。

脸颊处浅浅的气息让他不安的心缓缓平稳了些，何思辰手中拿着手术刀，对着陈南封道：“多和她说话，别让她睡过去。”

陈南封抚着苏雅雅松软的黑发，在她耳边细细地说着：“苏雅雅，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但是，我喜欢你……”陈南封哽咽着，极力让声音清晰，“是我不好，没有早点意识到自己对你的感情，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

“苏雅雅，只要你活着，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苏雅雅半睁着浑浊的双眼，空洞的眼神让人以为她没有意识。

但陈南封说的每一句话她的听得清清楚楚。

曾经做梦都想听到的话如今听到了，她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

苏雅雅知道她心里还有陈南封，但她也知道，她活不了多久，从前她只想让陈南封永远陪着自己，但她太自私了，她根本陪伴不了他多久，却还想让他爱她。

与他相爱，她撒手一走，留给他的只有无尽的孤寂……

经过抢救，苏雅雅再次被何思辰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只是现在的情况又回到了当初刚入院时，她又被送去了重症监护室里。

陈南封伏在玻璃窗前，看着昏迷中的苏雅雅，通红的眼眶中不断流着眼泪。

何思辰也无法再说什么让陈南封放宽心的话，他实话实说道：“南城，你要做好思想准备，她随时都可能……”

“我知道……”陈南封闭上眼，语气颤抖不已。

见他接受了这个一事实，何思辰心中五味杂陈，作为好友，他希望陈南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但苏雅雅命定如此，只能说他们有缘无分。

苏雅雅的情况被费母知道后又是一通抱怨：“我说什么来着，苏雅雅就是个短命鬼，白白替她花了快一百万，还没两个月就要死了。”

费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能不能积点口德？你想想你做的事，你就不怕死后下地狱吗？”

厨房中的方颖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容，苏雅雅既然快死了，陈南封也应该也会死心了，他们也可以结婚了。

第三十八章 什么都答应

重症监护室。

苏雅雅只觉全身都被束缚了，连动一根手指头都觉得是一件困难的事。

她奋力的睁开眼，看着熟悉的病房，眼中划过一丝失望。

“苏雅雅。”穿着防护服的陈南封站在她床边，一双通红的眼里还残留着泪水。

“小……叔。”苏雅雅细小的声音被掩盖在仪器的响声里，她就像个弥留之际的人一样气息奄奄着。

陈南封将头凑到苏雅雅耳边，隔着氧气罩，他努力的听着她的声音。

“我……我好想……看你……结婚……”

苏雅雅想起用着全身的力气说着，从前她害怕陈南封结婚，因为他一旦结婚，那份温柔可能就不再属于她了。

但到了此刻，她倒是期盼着陈南封快点结婚，不仅仅是断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也希望陈南封能和一个好女人相守一生。

“不，我不会结婚的，除非你好起来。”陈南封忍着泪和心痛，声音轻的像是怕惊到苏雅雅。

苏雅雅笑了一声，呼吸更加沉重起来:“小……叔，对不，起……纠缠了，你这么……久。”

“我……我不坏的，我……也没有想……想杀陈……陈慧……”

“我知道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陈南封低泣着，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苏雅雅下意识的想去帮他擦眼泪，却发现她根本无法动弹。

她抿了下干裂苍白的嘴唇:“别哭……”

她从没有见过陈南封哭，她甚至以为没有什么能让他哭，没想到他会因为她的死而泣不成声。

眼皮越来越重，但苏雅雅却不愿合上，仍然憋着一股劲说着:“真，真好，我买的……墓地用的……上了……”

“小，小叔，你要……记住我……要记……住我啊。”她流着眼泪，眷恋的看着陈南封。

陈南封擦着她的眼泪，不住地点头:“你别说话了，你休息一会儿，你会没事的。”

他知道自己说的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话。

苏雅雅张了张嘴，呼吸变得颤抖起来，眼神也开始涣散。

“小，南城……”

这一声“南城”，叫的陈南封近乎肝肠寸断。

“于归……”

他低唤一声过后，心电仪传出“滴”的声音，那刚才还起伏着的绿线又变得平直。

何思辰感到重症监护室时，只见陈南封一手覆在苏雅雅的眼睛上，一手握着她的手，头贴在她的肩窝处，若不是那颤抖的双肩，何思辰以为陈南封真的心如止水的接受了苏雅雅已经死了的事实。

“南城。”何思辰看着被陈南封挡住双眼的苏雅雅，也忍不住哭了出来，他还是没能留住她。

陈南封许久才抬起头来，一双眼红的吓人，神情却是分外颓废:“把这些东西搬走，我想和她多待一会儿。”

何思辰点点头，让护士把仪器都撤下后，他走了出去，轻轻将门关上。

陈南封轻抚着苏雅雅还有余温的脸颊，像是在对待珍贵的珍宝:“你比我更狠心，连弥补的机会都不留给我……”

“我不是说了吗，只要你活着，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第三十九章 信

陈南封不止一次想过苏雅雅死了他会如何撕心裂肺。

但当苏雅雅的在他面前渐渐没了气息，但最后只剩下一具冰冷的躯体，陈南封却无法再哭出眼泪了。

若不是那心中的刻骨的痛楚，他都以为他根本不爱苏雅雅。

苏雅雅的手渐渐僵硬，残留的余温也渐渐闲散，陈南封把她的手轻轻放入被子中，又深深地看了看她，才将洁白的被子拉上来盖住她消瘦的脸。

何思辰现在门口，看着陈南封走了出来，踉跄了几步后扶住身侧的墙，声音沙哑的不像是他:“我，我带她走。”

殡仪馆。

除了陈南封和何思辰，还有费父来送苏雅雅。

费父看着几天中像是沧桑了十岁的儿子，心疼不已:“小城，人死不能复生……”

陈南封没有说话，眼神像是定住了一般看着苏雅雅的遗照。

何思辰拍了下费父的肩，低声道:“这两天跟他说什么他都这样，让他一个人安静安静吧。”

费父只能无奈摇头叹了口气。

相比这边的悲伤，费母倒显得异常兴奋，她甚至已经开始帮着方颖挑婚纱了。

“小颖，这款不错，你穿上一定很漂亮。”费母指着画册上一张图，兴味盎然。

虽然方颖不喜欢苏雅雅，想尽快跟陈南封结婚，但苏雅雅才刚死，费母就这么着急把他们婚事定下来，方颖总觉得瘆得慌。

“阿姨，要不问问南城的意见吧。”方颖有些尴尬的合上画册，想暂时逃避一下，“毕竟苏雅雅她……”

不料费母一点也觉得不妥，照样从容自若:“管她那死人干什么？那是她的命，咱怎么能为了她就不管自己的事儿。”

方颖知道费母心狠，但也没想到她心也冷到这种地步，不过也亏得她这样心狠心冷，才能促成她和陈南封的事儿。

细想想费母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方颖重新打开画册，一心一意的挑着婚纱。

陈南封不知是不是伤心过了头还是真的放下了，他的生活过的与从前没有半分分别，只是生活中少了一个苏雅雅。

何思辰是又惊又怕:“南城，你没事儿吧？”

陈南封头也不太的看着手中的案件资料:“没事。”

他一副认真研究案件的模样让何思辰一头雾水，苏雅雅走了快十天了，他愣是没见过陈南封哭，甚至连苏雅雅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