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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而拽皱了的床单。

“原来只有躺在这张床上才知道癌症有多痛苦。”

乔颜眨了眨眼，苦笑一声。

“当年乔家被蒋家逼得几乎破产，如果不是蒋嘉然找到我，我几乎什么都不知道”

她一向冷静，可话尾却隐约带着点哭腔。

“以前，我一直在想，为什么爸爸不早点告诉我他的病情，现在我突然明白了。”

乔颜的声音透过呼吸罩，听上去飘忽不定。

“因为让别人为自己牵肠挂肚，只怕愧疚。”

乔颜闭上了眼睛，将泪光掩在了后面，她的呼吸微不可闻。

她心中莫名已经有了某些预感，她睁开眼看着许客说：“手术前，你跟他们说吧。”

“等他们心情平复，再让他们来见我。”

许客抿紧了唇，沉默着点头。

乔颜躺了半天，身体好转了一些，就让许客带她出院。

她不愿坐轮椅，只能靠许客才能站稳走路。

就是这样的一种状态，她遇到了江妄言和蒋嘉然。

她已经没有力气装作没事，只能看着他俩。

蒋嘉然看见乔颜，眼神一变：“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姐姐，真是有缘。”

她挽上江妄言的胳膊，笑得灿烂：“我们来是检查身体，准备要个孩子了，姐姐呢？”

江妄言眼神晦涩不明的看着靠在许客身上的乔颜，没有反驳。

乔颜沉默了一会，抬起头看着江妄言，真心的祝福道：“挺好的，祝你们心想事成。”

说完，便让许客带她走了。

她太累了，没有力气再与他们多说一句。

这句祝福，已经用尽她今日最大的努力。

江妄言眼神沉冷地看着两人的背影。

一张纸从许客另一手拿着的文件夹中掉出，他没有发现。

江妄言走上前捡了起来，是一张药单，有好几种他不认识的药物。

江妄言一边掏出手机让秘书去查药单上的药，脚下一边不自觉的向外跟去。

蒋嘉然咬着牙怨恨的看着江妄言飞快消失的身影，指甲深陷掌心。

医院门口，江妄言即将追上那熟悉的身影。

下一刻，他看见乔颜身体一晃，倒在了地上！

======第五章 噩梦======

江妄言上前的脚步一顿，接着便看见许客迅速将乔颜抱起放进了车里。

车开走了。

江妄言阴沉着将手里的药单揉成一团扔在地上，嗤笑一声，转身大步流星的走了。

车里。

许客担忧的说：“要不还是回医院吧。”

乔颜摇摇头，很坚定：“先回公司。”

车往前开，她看向窗外的车水马龙，有些怅然的失了神。

江妄言走回医院，他陪蒋嘉然来医院其实是来看她的父亲蒋正功。

蒋嘉然脸色低沉的等在病房门口，看见江妄言，才强行扯起嘴角。

刚迎上来，江妄言便拉开病房门径直走了进去。

蒋嘉然攥紧手，挂起笑容跟了进去。

江妄言和蒋正功客套的聊了一会儿，但没聊两句蒋正功便意有所指的对说：“然然跟了你这么久，你准备什么时候给她一个婚礼？”

江妄言一怔，随即冷冷抬眼：“这个就不用您操心了。”

“你！”蒋父气极，还想教训一下江妄言，谁知江妄言起身便走。

蒋嘉然立即跟了出来，拉住江妄言，泪眼泫然：“我已经35岁了，从20岁到现在，陪在你身边15年，你连骗骗我爸爸都不愿意吗？”

江妄言抽出手，冷眼看着她：“这些年蒋家从江家得到了多少好处，你还不满足？”

说完便不耐的离开了，留蒋嘉然脸色阴霾站在原地。

……

黑暗中，四周悉悉索索的，潜伏着令人恶心的东西。

乔颜又一次听见了那些声音。

“大小姐，打了她10个巴掌，她昏过去了。”一个男人猥琐的声音响起。

蒋嘉然的声音回道：“做的好，她就由你们好好招待，把照片拍清楚点。”

然后好几个男人回答道：“是，大小姐。”

乔颜感觉有无数双手在拉扯着自己，攥着她的手臂，掐着她的脖子，还有人在耳边肆意的大笑。

“真是漂亮啊，玩起来肯定带劲儿！”

“不……不，不！”

乔颜从噩梦中惊醒，冷汗已经将她全部打湿。

疼痛和清醒一齐席卷过来。

乔颜蜷着身子，想让自己好过一点，可是梦境里那些污言秽语却从四面八方的响起，无孔不入。

止痛药和安眠药对她都已经没有作用了，她只能承受着这些痛苦和折磨。

乔颜颤抖着拿起床头的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戒指和一张B超照。

她留恋的在两样东西上来回摩挲着。

戒指是江妄言当初的求婚戒指，B超照……是她这辈子最痛的失去。

当年，蒋嘉然把她骗到无人的仓库，让一群人凌辱她，那个晚上她被拍下了照片，失去了孩子。

一阵剧痛涌来，乔颜抖着手合上盖子。

她把盒子紧紧的抱在怀里，两滴眼泪不堪重负的砸了下来。

江家大宅，书房。

江妄言靠在沙发里，手机那头秘书南明汇报着陈氏的动向。

“陈氏集团董事会的成员都到了，不知出了什么变动。”

“不用管，”江妄言抿了一口酒，“肯定是她在给陈超也在收拾烂摊子。”

他冷笑着，像是自言自语的说：“她对陈鹏飞的种总是有无尽的耐心。”

南明一顿，迟疑开口：“之前您让查乔总的药……”

“不用查了！”

江妄言打断了他的话，仰头将酒一口饮尽，表情阴鸷。

“以后乔氏的事都不用向我汇报。”

挂断电话，江妄言缓步走到保险柜前，打开保险柜拿出了一张薄薄的纸。

纸上左边画着教堂，右上印着是MarriageCertificate，底下有两个人的名字。

——赫然是一张结婚证书。

江妄言看着这张纸，出了一会神，窗外的月光透过树叶打在他的身上，明暗斑驳。

良久，他回过神，随即面无表情的将纸扔进了垃圾桶。

“嗡嗡嗡。”

手机响了，江妄言瞟了一眼，整个人怔在原地。

上面显示的每个数字江妄言都铭记于心。

但是这个号码已经15年再未响过。

这是——乔颜的号码。

======第六章 手术失败======

江妄言看着手机，眼神闪动，深深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