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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3-04-01 17:37:26  热度: 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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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纾语看着他眼中漾着的温情,喉间发涩:“原来你喜欢这般女子。”

陆斯爵没听清她的话,突然想起什么,语气带着几分歉意。

“等过几日我空闲了,就陪你去给两老扫墓。”

闻言,阮纾语“嗯”了一声,心中却是一阵苦涩。

两年前,她爹娘先后过世,只剩她与孤姐沈玉烟两人。

沈玉烟早年入宫,已成淑妃,出入不便,每年孝期去扫墓的便只剩自己,幸而后有陆斯爵陪着。

不过可惜,这次扫墓与这新年一样,再无下次了。

忽然,一小厮从院门外走来,行礼低声道:“少傅大人,宫里来人说皇上急传您入宫。”

陆斯爵点点头,朝阮纾语道:“我先走了。”

待踏出几步后,又回过身轻声说:“天冷,你早些歇息。”

阮纾语眼神一怔,望着那匆匆离开的背影,哽声说了句:“谢谢。”

他总是对她这般好,让她连死心都舍不得。

往后几日,阮纾语命人准备好纸钱、香烛及素酒等物后,才准备写信给姐姐。

落笔时,她才觉手颤的连一个字都写不清。

阮纾语轻咬着牙,用另一只手紧握住执笔的手腕,一点一点将信写完。

“见字如面,姐姐莫怪,清欢近日身子抱恙,将远行寻药,翌年恐不能为爹娘扫墓,需姐姐多费心。清欢知姐姐出入不便,或由宫人代往亦可。”

“咳咳——”

突然,一股咸腥自喉间涌上。

阮纾语紧蹙着眉忙捂住嘴,却还是有一滴血落在纸边。

她瞧着那绽开的殷红半晌,终是无甚力再写一封。

笔尖再度落下,阮纾语以墨掩血,一簇兰草跃然纸上,再瞧不出落有血滴的痕迹。

阮纾语将信交给丫鬟后,见院内白雪红梅甚是好看,便多看了会儿。

约莫一炷香后,一阵脚步声慢慢接近。

阮纾语知道是陆斯爵,她转头见他走了来,却见一他腰间不知何时多了个粉色香囊。

那一抹明艳被他一身玄色金线长袄衬的格外扎眼。

阮纾语心底不觉一涩,十年间,陆斯爵从不佩戴任何饰物,便是她亲手打磨的玉佩也被他置于一旁。

现在,却带上了香囊……

那香囊轻晃,如同她此刻锥刺的心一般。

“今日怎么回来的这般早?”阮纾语挪开视线,不愿再看抹刺眼的粉色。

陆斯爵拂去肩上的雪,声音温和:“入夜要去参加宫宴,回来同你说声。”

他见阮纾语未穿袄子,又蹙眉嘱咐:“回屋吧,你身子不好,容易受凉。”

阮纾语看着他眼中如春风般的温柔,点了点头。

隐约有些暖意的日头偏了西,雪停了,风却愈大。

阮纾语手里抱着汤婆子,但依旧不足抵御那刺骨的寒风。

她眉心一拧,想着陆斯爵离开时穿的单薄,轿辇挡风不挡寒气。

顾及他的身子,阮纾语命丫鬟取来大氅后出了府。

一路急行,马车在宫门外停下,阮纾语刚下马车,便瞧见不远处的陆斯爵。

她正欲上前,却见他身边还有个娇小的身影立着。

第三章 忧思成疾

冷风似是化作了一道无形的墙,阮纾语愣停在原地,踌躇着不知该不该过去。

陆斯爵瞥见几丈外那黛蓝色身影的她,皱了皱眉,抬脚朝着她走了过去。

“今日风大,又这个时辰了,还出来作甚?仔细你的身子。”陆斯爵怪责的话中充斥着关切。

阮纾语才回了神,她抿抿唇,将怀中的大氅递了出去:“是她吗?”

陆斯爵动作一滞,淡淡地应了声:“嗯。”

闻言,阮纾语压住心尖儿的疼痛,看向正在跟旁人说笑的女子。

那是光禄寺卿宋道之女宋映岚,她与她有过一面之缘。

宋映岚一袭藕荷色杭绸小袄,罩着月白云锦斗篷,面若三月桃花,明媚俏丽。

恍惚间,阮纾语好似看见了从前的自己。

曾几何时,她也有那般明朗的笑,那般姿意,喜爱艳丽的色彩。

但嫁人时,长姐说既已成家,她须得顾及夫君脸面,须得有主母风范。

于是,阮纾语便强压下了原来的性子,换上沉色的衣衫,让自己变成他们眼中贤良淑德的模样。

可若早知陆斯爵喜欢的便是那般,她又何须再去改变。

阮纾语收回目光,强扯着嘴角:“我在这儿你们也不自在,先回了。”

话落,她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上,阮纾语神情带着些许落寞,手中的汤婆子渐渐冷却,亦如她的心。

路旁声声爆竹入耳,她掀开车帘,望着漆黑夜空那璀璨的烟火,喃声道:“可惜,回不去了。”

行至一半,阮纾语命小厮停了马车。

她独自下了马车,让随行丫鬟先回府,一人在街上逛着。

长安年味盎然,大街小巷随处可见手拿鞭炮乱窜的孩童。

阮纾语站在一家药铺面前,心头有些发闷。

十年前,这里本是一家名为梦梁阁的食楼。

她与陆斯爵来过几次,还记得他最喜欢梦梁阁的重阳糕和甘露饼。

然而那香甜的糕点味却被此刻苦涩的药味所取代了。

阮纾语站了许久,脑中尽是和陆斯爵的过往,也只有回忆能让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时已四更,她才回到府里。

阮纾语还未入正厅,心中已生了丝期待。

她晚归,陆斯爵会不会在等她?

可行至正厅,迎接她的不过是入了夜的寂静和寒凉。

阮纾语掩盖心中的悲伤,转头看向一旁候着的丫鬟菊青:“大人可是歇息了?”

菊青小心地抬眸看了她一眼:“宫宴尽后,宋小姐身子不适,大人……送她回去了。”

闻言,阮纾语心中一窒:“这样啊……”

见她这样,菊青眼中蒙上心疼:“夫人,时候不早了,奴婢伺候您歇息吧。”

阮纾语摇了摇头,让她退下后便往陆斯爵卧房去了。

卧房空寂,她点了盏烛火便坐于榻上静静等待着。

外头寒风卷着些许雪花吹进来,阮纾语眼眶微涩,空荡的房间亦如她的心一般,越渐孤寂悲凉。

从大婚那日起,她与陆斯爵便同院不同房。

他们不像夫妻,更像是同窗好友。

时已卯初,天依旧如漫无边际的黑布。

陆斯爵推开虚掩着的房门,却见阮纾语端坐在榻上,眼中不由划过一丝诧异:“你怎么会在这儿?”

阮纾语抬头,布满血丝的双眸看了他好一会儿,正想要说什么,可刚一起身,眼前就天旋地转起来,一头栽了下去……

第四章 和离吧

再醒来,阮纾语发现自己正躺在陆斯爵的床榻上,而陆斯爵坐在桌边。

见她醒了,陆斯爵暗自松了口气,倒了杯热茶走过去递到她唇边。

“府医说你心神不宁,昨夜吹了冷风受了风寒。”他语气带着几许担忧,又似是在怪责她不爱惜身子。

阮纾语见他衣物未换,心中微涩,垂下眼眸,将情绪掩盖后掀开被褥下了床榻。

“我已无碍。”她理了理衣襟,匆忙道,“反倒是你有些憔悴,先更衣吧,一会儿还要去早朝。”

说着,阮纾语脚步不稳地走了出去。

她不知如何面对这样温柔体贴的陆斯爵,最后只能选择狼狈逃离。

房内。

陆斯爵望着那匆匆而去的背影,微张的唇瓣慢慢抿成一条直线。

之后几天。

阮纾语风寒总不见好,陆斯爵见她面色越发难看,便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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