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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何恩晞却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无限的伤怀与悲伤。

她明白这种感受。

霍音尘是他的妹妹，他们好不容易有好日子过了。

可霍音尘却一天福没享，又换了别人。

“不会太久。”何恩晞说。

霍厉霆出门的脚步微顿，但究竟还是什么都没说，离开了病房。

何恩晞看着他的背影，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她知道失去亲人的滋味。

窗外光影绰绰，浮光若游。

何恩晞久久难眠。

第二天，陆灼南再次带着早餐来了。

相同的，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束香槟玫瑰。

何恩晞表面看着他把花放进花瓶里，实则眼神空洞。

“今天带的皮蛋瘦肉粥，还有饺子。”

他撑开桌子，将筷子和勺子递过去。

何恩晞只看了眼，“没有食欲。”

陆灼南的手顿在空中，带着一丝尴尬。

片刻后，他放下手：“你想吃什么？或者去城南买包子？”

何恩晞抬眸和他对视：“想吃什么都可以吗？要你去买也可以吗？”

“可以。”陆灼南没有丝毫犹豫。

何恩晞思索一瞬：“东边，京华学校，以前有家煎饼果子，我们常吃。”

陆灼南毫不费力的从记忆深处找到了这家店。

以前何恩晞常常给他买，就提着那个从东边到南边，送到解剖室里，送给他和他的同学和老师。

陆灼南抬起手腕，看了眼表。

何恩晞注意到他的动作，“有事吗？有事不用去也行。”

门口跟着陆灼南的秘书忍不住提醒：“陆总，九点还有会议……”

“延后。”陆灼南冷声打断。

他弯腰，将何恩晞的耳边碎发挽起：“等我回来。”

何恩晞看着他出门，将小朝叫进来：“小朝，把这些东西都处理了。”

小朝高兴的“哎”了一声，把桌上的粥和饺子都拿出门，让宋知清吃掉。

这一幕被恰好去而复返的陆灼南撞见。

他想回来问问，何恩晞现在有没有什么忌口，口味还和以前一样吗？

却看见宋知清疑惑问小朝：“小姐为什么不吃？”

小朝：“因为不喜欢呗，不喜欢陆灼南所以不吃他送来的东西。”

第36章

陆灼南心里已经激起惊天巨浪，但表面上却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淡然转身，假装没看见也没听见她们的谈话。

一直到上车前，陆灼南都表现的没有丝毫异样。

可一上车，他说：“去京华学校。”

声音都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颤抖。

秘书张口，想说些什么。

陆灼南阖眼，疲惫和悲伤都写在脸上。

秘书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通通又咽了下去。

陆灼南何尝不知，爱和不爱的区别不用心都能感受到。

以前何恩晞满心满眼都是他，眼里闪耀的光有时都让人觉得刺目。

现在的冷淡和之前的自己如出一辙，无视，要求，不在意。

意识到这点的陆灼南心上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细细密密的疼，给他麻木迟钝的心狠狠一击！

可无论如何心痛，他始终阖着双眼，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另一边，小朝和宋知清把陆灼南的食物分掉后，又给何恩晞准备了新的早餐。

这次何恩晞没挑，安静吃了早餐。

等陆灼南再拿着煎饼果子回来的时候，已经中午。

递到何恩晞手里的时候，煎饼果子还是热的。

陆灼南神色如常：“不知道你现在喜欢吃什么口味，所以都买了一些。”

何恩晞扫了眼，“谢谢。”

她说了话，但手却没动。

两个人就这样尴尬着，何恩晞始终没有要吃的意思。

陆灼南这才真正尝到一腔真心被无视的滋味。

他喉结艰难的滚了滚：“不吃吗？”

何恩晞别过头：“现在不想吃。”

陆灼南抿了抿干涩的唇角，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何恩晞提醒他：“公司不忙吗？”

陆灼南眼里闪过惊喜，以为何恩晞是关心他：“忙。”

他想了想：“早上的会还没开，还有合作等着下午去……”

“那谢谢你的煎饼果子，你去忙吧。”

陆灼南这才后知后觉，这不是关心，这只是逐客令而已。

他的心紧紧揪在一起，像被什么东西扼住，疼的人喘不过气来。

何恩晞将他所有的神色都看在眼里。

她沉默着，想等陆灼南开口说些什么。

但陆灼南没有，他勾起嘴角，露出个盛满了苦涩的微笑：“没关系，你想吃什么？发给我，我再重新给你准备。”

他依旧站的笔直，风光霁月与往常无异。

可人却卑微进了骨子里，想奢求爱人再多给他一丝机会。

何恩晞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重复刚刚说过的话：“去忙吧。”

陆灼南眼眶微红，转身出门。

外面阳光温暖，落在身上暖意融融。

陆灼南却浑身冰冷，恍若置身寒冬。

他知道何恩晞是什么意思，她是在用她的方式让自己明白。

过往的那几年，他的冷暴力究竟给她带来了多大的痛苦。

如今只不过是风水轮流转。

陆灼南抬手按住心口，轻声劝慰自己：“这些都是你该得的，至少她还活着，不是吗？”

他抬起头，朝着何恩晞的病房看去。

那扇窗边空空荡荡。

下一秒，窗口猛然被人合上！

第37章

被合上的窗不能说明什么。

陆灼南这样想，只是再怎么骗自己，也无法解释爱人的拒他于千里之外。

他思绪沉沉回到公司。

公司上上下下，从董事到主管，都对陆灼南颇有微词。

但是碍于从陆灼南上任到至今都没出现过错误，故而一直隐忍不发。

也有人会在开会上刁难两句，“陆董今天晾了我们一个上午，不该给我们这些老家伙们一个解释吗？”

陆灼南言简意赅：“有事。”

“公司不是你一个人的公司！一句有事就想打发我们？”

“就是，简直把公司的事情当儿戏。”

几个有意见的人你唱我和，吵得陆灼南头疼。

他抬手揉了眉心，干脆自顾自看合同，低声给秘书安排工作。

好一会儿之后，几个争执的人发现陆灼南没开口，淡然的样子像是根本没把它们放进眼里。

“陆灼南，你到底有没听我们讲话！？”

陆灼南挥手。

秘书会意，立即安排员工将茶水送过去。

董事们不明所以。

陆灼南紧皱的眉头松开，冷厉的双眼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说完了就开会，别浪费时间。”

董事们一拳打在棉花上，气的脸色涨红。

陆灼南无视他们，捡几件要紧事情说了，把需要签字的文件安排完，直接散会。

他连轴转着，好不容易将几件要紧的工作做了，又忙着去给何恩晞安排晚餐。

秘书看着他，忍不住开口：“陆董，这些事情根本不需要您来做，完全可以雇佣一个人来……”

“这不一样。”

陆灼南打断他未说完的话。

假手于人和亲自准备，这怎么能一样。

这么浅显的道理，秘书当然知道。

“可您几次送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