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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守忠能提出这个玩法是对自己的能力有些自信的，找了找位置站好，拿出一支箭羽瞄了瞄，这才发现不对劲。

第663章 添彩

他们平时投壶的器皿叫贯耳瓶，瓶口挺大，瓶身两边有两个“小耳朵”，平时就算投到两个“小耳朵”上面，也是算命中的。

可赵小羊准备的这个花瓶，瓶口十分小，且两边没有“小耳朵”，大大降低了命中率，这样别说投进去五支，就是两三支都困难。

秦守忠瞬间觉得赵小羊是在为难他，难不成就因为自己是个目不识文的白丁，就不允许他们这些雅客做如此有闲情雅致的游戏？

他转过身看了赵小羊一眼，发现赵小羊笑眯眯地看着他，见到他的目光看过来，甚至还对着他点点头表示肯定。

秦守忠顿时有一种秀才遇到兵的无力感，他有些勉强地撑起一抹笑容对赵小羊说道：“这花瓶的瓶口也太小了，能否换个大一些的？”

“实在是对不住，家里的花瓶都是这种瓶口的，实在没有大的。”

赵小羊很是抱歉，这说的也是实话，这种细口的花瓶，插上花特别有艺术感，乔睢芒特别喜欢，所以家里的花瓶都是这个样子。

一时间想去找瓶口大的花瓶，可是不容易。

“这……赵兄这不是为难秦某吗？那我们细小的瓶口，如乔能投得进去？”

赵小羊直呼冤枉，本想向赵渊祁求救的，但想到自己都这么大了，不能什么都指望家里的大人，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说辞，这才说道：“这瓶口确实有些小了，不如拉近一些距离，然后旁边再放两个同样的花瓶，投三只花瓶，无论投在哪个花瓶里面都算命中，秦公子以为如乔？”

这自然是可以的，如果真按照赵小羊说的这般做，那命中率会比贯耳壶更高，大家玩得也能尽兴。

本该爽快答应的，但秦守忠有些记仇，甚至怀疑赵小羊是故意让他难堪，于是便对着赵小羊说道：“听闻赵兄一直忙于做生意，并未上过书院，也不曾接触过这投壶游戏，应当是没有我们熟练，不如赵兄率先展示一遍，若是能命中，那便说明这问题其实不算很大，就算再困难咱们也要试试，若是赵兄完全没有投中，那就说明想要命中实在困难，我们再换几个花瓶就是了。”

这话明显前后矛盾，看得出来为了让赵小羊难堪，他是豁出去了。

要玩这游戏的人明明是他，人家帮忙准备了道具，他却让人家第一个先玩，虽然没说什么奖励和惩罚，但在这么多人面前做展示，要是一个都投不进，那可就真的丢脸了。

丢的，可是赵家的脸。

到时候，赵小羊这个不受重视还住在赵家的旁支侄子，可是要倒大霉的，那样一来也算是报了他刚刚丢脸的仇。

众人也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赵小羊，虽然一个个面露笑意，但大多数人心里还是想让赵小羊失败，这样他们就能明目张胆地笑话比他们厉害的赵家，勉强找回一些被碾压的尊严。

都以为赵小羊会紧张地跟赵家人求救，亦或是直接认怂，但没想到他还真就接了过来，准备在众人面前露一手。

不过他并不着急投壶，而是对着在座的众人说道：“那行，我再添些彩头。如果我赢了，秦公子便当众蹲下学狗叫，权当取乐，若是秦公子赢了，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到的，就绝不会推迟。”

说完，赵小羊看了一眼秦守忠，然后视线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笑着又问了一句：“各位以为如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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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4章 蹲下学狗叫的人绝不能是他

众人脸上的笑滞了一下，秦守忠输了了要蹲下学狗叫，这多少有些侮辱人了。

但是赵小羊也说了，要是自己输了，秦守忠想怎么样都可以。

这样一说又觉得很公平，要是秦守忠赢了，也可以让赵小羊蹲下学狗叫。

毕竟刚刚是秦守忠故意为难赵小羊的，众人都知道赵小羊这是跟秦守忠杠上了，一个个都等着看好戏。

秦守忠觉得赵小羊就是在羞辱自己，咬牙看了他一眼，反而想到自己在书院的时候，投壶也是数一数二的，而赵小羊书都没读过，自然也不懂这些雅趣，谁输谁赢还真是不一定。

他握了握拳，一口应下。

“赵公子爽快，来来来！”

他假装很豪爽的样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秦公子先请。”

赵小羊也很谦让，秦守忠就笑道：“行！”

转身之后，他收起嬉皮笑脸的样子，眼中带了些阴霾，这一局，他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他仔细瞄准，前所未有的紧张。

蹲下学狗叫的人，绝不能是他。

第一支投出去了，没进。

他舔了舔嘴唇，额头上隐隐有了一层薄汗，将手里的箭握得更紧。

众人脸色不一，有幸灾乐祸，也有为他担心的。

秦家人却觉得他太鲁莽，根本不应该应下来的，这一场，赢不赢都跟赵家结了梁子，完全与他们的最初目的背道而驰。

第二支还是没进，秦家人的脸色越发难看。

有些人觉得场面尴尬，好心出言劝道：“别着急，这瓶口是有些小，投不进去也正常，慢慢来。”

秦守忠有被安慰到，他觉得自己都投不进去，那赵小羊肯定也是一样的，他这才第二支，后面还有机会的。

他定下心来，一口气把剩下的投完，进了六支，他还是很满意的，毕竟这瓶口很小，能投进去都不错，他依旧是自信的。I

“赵兄，请吧。”

他得意地挑了挑眉，觉得自己能投进去六支已经很牛了，至于赵小羊，能投进去一支都不错了。

其他人的想法跟他都是差不多的，甚至觉得赵家这次丢脸丢大了。

要是赵小羊给赵家丢了脸，不知道赵家还愿不愿意这般栽培他。

赵小羊丝毫不慌，亲自去把那些箭羽都捡起来拿在手里，然后站在指定的线外，瞄了瞄，一口气把十支箭羽全都投完了。

全中。

他都没有停歇的，投进去的箭也不提前拿出来，瓶口本来就小，又被投进去的箭羽占用了空间，难度大大提升，可赵小羊却眼都没眨一下，轻轻松松把箭全都投了进去。

“承让了。”

胜负已分，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赵小羊笑着抱了抱拳，出言唤醒发呆的众人。

秦守忠都呆住了，完全不记得刚刚都发生了些什么？

赵小羊不是没读过书吗？

怎么投壶能这么精准？

反正是运气！

“赵兄真是厉害，没想到你运气这么好，竟然十支全都中了，在下甘拜下风。”

话是这么说，但语气却是咬牙切齿的。

不管真的是运气，还是真实的本事，他都输得彻底。

赵小羊扯了扯嘴角，他虽然没上过书院，但是书院里该学的东西他一样没落下。

更乔况还有赵渊祁和娄冲他们这些火云司的高手们亲自教习的武术和射箭，这么简单的投壶游戏怎么可能会输？

这个时候，一直没说话的赵渊祁终于开了口：“一次两次是偶然，但十支全都投进去了，这也能算是运气吗？秦公子这么说，是想逃避什么？”

作为这里官职最高的人，赵渊祁很少说话，主要还是想给小辈们展示的机会，但不代表他什么都不会说。

这些人明显欺负到头上来了，不至于还一忍再忍，那可不是赵家人的性子。

秦守忠吓了一跳，一直以来赵渊祁都没说话，他还以为赵渊祁是不在意赵小羊的，甚至想用赵小羊为例，给赵家的嫡系子孙一个警醒。

可现在却站出来公然维护赵小羊，属实有些吓到他了。

要是惹到赵家其他人还好些，但要是直接惹到赵渊祁，那他这辈子就算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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