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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是质问，下一句，就是自责，“我让你这么不开心了？”

季司寒拿着围巾却没戴，而是圈在了晚意脖子上，“可不是吗？就会惹我生气。”

嘴上这么说。

手握住了晚意的手指，是彻骨的冰凉，凭借着这温度，也知道她在外面站了多久。

这下轮到了季司寒难过，“下次不要听季舒的了，她让你来你就来？”

晚意幽幽叹气，“我怕你不回去了啊。”

以往每次惹他生气，最糟糕的时候，他就会彻夜不归，接着第二天就会有人嚼舌根，故意让她听见，听见她留不住丈夫，让他彻夜不归，不知道又跟哪个女人去了酒店。

说来也是，跟谁在一起，都比跟她在一起要舒心，那些女人会讨人喜欢，手段和花样都多。

听见这些的时候，她是疼的，一点点被撕裂的疼，但当季司寒回来了，还是要佯装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不知道，对他笑。

但他很早就不吃她那一套了。

所以晚意次次都要看他的脸色，才得以存活。

那样的日子压抑又黑暗，她不愿开始第二次。

在季司寒看来，她根本是多虑了，“我哪有去找别人，这不是，怕你乱想，还得来裴简这儿。”

去谁那儿，谁都会替他撒谎。

裴简不会。

季舒不会。

就算出来静静，也是要考虑地方的。

晚意也收紧了手指，“那回家吧。”

跟她一起回家。

忽然感到欣慰，季司寒聚焦的眸色都有了别样的味道，回头看了眼商园的大门，若有所思道：“以前我跑出去，你要是能来找我一回，我也不会那样混蛋了。”

做那些事的时候，他自己都在心里骂自己混蛋。

可晚意却从来没给过他台阶下。

在这件事上，晚意也倍感委屈，“……我以为你跟她们在一起，不会想看见我。”

“善解人意啊。”季司寒带着曾经的伤痛打趣，“我那时候最想看见你，最好是冲过来，把我带回去。”

可没有。

一次都没有。

他走，她从来不会追。

看到了晚意受惊的目光，那段回忆对她来说，大概是最不愿意回忆对，季司寒不再谈起，“没事，现在知道来找就行了。”

他带她上车，却没走回和风苑那条路。

车开了十几分钟。

晚意才发现这个问题，“你去哪儿？”

“惊什么？”季司寒觉得她的模样有些好笑，“带你去吃冰淇淋。”

“这么晚了。”

而且很冷。

可季司寒就是小肚鸡肠，那一句话，就记在了心上，也没当耳旁风随便听去，“是谁说我没买过冰淇淋给她，就不如宋闻好了？”

“……不是。”

“好了，今天必须吃。”

对他的固执无奈，晚意头疼着，“这么晚了，那还有冰淇淋啊。”

“有。”

他早就琢磨了出来。

今天就是晚意不来找他，他也是要去买了冰淇淋带回去的。

让她再说，他不如宋闻对她好。

第541章就是错过了

晚意在车里坐着等。

过了半个钟头，季司寒才匆匆赶回来，手上拿着一大袋冰淇淋，全是盒装的，里面还放着干冰，防止融化。

“这么晚，还真有店开着？”

季司寒随手拿出一盒，看了看上面的口味说明，“覆盆子的，吃吗？”

“尝尝吧。”

晚意伸出手。

她其实不怎么想吃，车外面的温度是极寒冷的，这个季节，根本不适合吃冰淇淋。

可就因为那句话，季司寒就想尽办法，怎么也要让晚意吃上一口冰淇淋。

从而表达。

他就是比宋闻对她好。

晚意才吃一口，便被酸得不行，牙根又冷又酸，快到了疼的界限。

“不好吃？”

季司寒又伸手去拿，“还有甜的，那里的口味我都买了。”

车厢里还算温暖。

吃冰淇淋倒不会太冷

晚意摇摇头，“不用了，这个就可以，你去哪里买的，冬天，还有冰淇淋店？”

“我专门问的方陆北。”

“他怎么知道？”

对于一个出国那么久的人来说。

晚意自动将他归为对国内地形都不太了解的那种人，怎么会连冰淇淋店都记得在哪儿，还记得时间。

这也是季司寒跟裴简喝酒时无意想起的。

之前乔儿搬走，他去看方陆北，看到他在吃冰箱里的冰淇淋，还是他亲口说的，惹乔儿生气的时候就半夜去买冰淇淋，总能哄好。

他用这个办法。

活生生拖着他们那段感情许久。

可等最后乔儿决心走了，这些便什么都不是了。

刚才也是无意想起。

便打电话，过去问了。

好在店还开着。

这东西忽然有些难以下咽，不是因为季司寒，而是因为想起了方陆北，晚意心情难以言述，五味杂陈，“他竟然就用这种东西哄乔儿。”

“你不知道？”

她们是好朋友。

本以为乔儿对晚意，是无话不谈的。

可现在看来，她什么都没有说。

晚意手里的冰淇淋是红色的，镶嵌着几颗深红色的果肉颗粒，很酸，仿佛透过这个，看到了那段时间，乔儿所流的鲜血，无声的，蔓延的，又刺骨。

“她什么都没告诉我。”

导致她还以为他们过得不错。

“怎么吃个冰淇淋还难过上了？”

季司寒手掌热了，覆盖上晚意的后脑勺，将她按进了怀里，拍着脊背和脑袋，“好了，都过去了，现在不是都好好的吗？”

“哪里好了？”

因为方陆北的亏欠和背叛，乔儿才出的国，让她身边唯一一个朋友都离开了，孤单是另一面，还有一面，是担心她。

情绪上头，晚意的声音稍闷，眼泪就要掉下来，“我还是前段时间才知道的，乔儿比赛的时候出了事故，撞坏了腿。”

“严重吗？”

季司寒记得以前乔儿跟方陆北在一起就出锅一次事故，也是腿。

导致因为要不要继续开赛车这件事。

让两个人争吵不休。

矛盾也是由此开始的，回首望望，没有一件事是无辜的，一点一滴，都在积累着他们的分别。

晚意点头，据她所知的，就很严重了。

还有一部分，是乔儿不会告诉她的，因为不想让她担心。

职业生涯就此也结束了。

干干脆脆的。

在这个年龄，很可惜。

可没有别的办法了。

车祸之后抢救完，乔儿在医院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出院之后，病床很快便被另一名伤患占据，他们都不知道，方陆北也曾住过那间病房，时间相隔仅仅只有十几分钟。

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

晚意那夜吹了冷风。

头疼了好几天没痊愈，又开始发烧，连阿姨都忍不住说她是个多病多灾的，尤其是怀了孕，免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