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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不发。

洛瑶：“你查过那个刘院长的账户么？”

霍燕辞：“查过。”

看霍燕辞的反应就知道没查出什么端倪来。

他停顿了一下之后又说：“他儿子、他老婆和他父母的账户都有查。”

洛瑶：“都没有不对？”

霍燕辞：“嗯。”

洛瑶陷入了沉默，思路又卡在了这里。

她正思考的时候，霍燕辞的手机短促地响了一下。

是短信的声音。

洛瑶用余光看见霍燕辞拿起手机，接着他的瞳孔紧缩了一下。

洛瑶转过头朝他看过去。

霍燕辞拉住她的手：“回去说。”

——

洛瑶和霍燕辞回到院子里，直接去了她的房间。

霍燕辞进门的时候反锁了房门，两人在沙发前坐下来。

霍燕辞全神贯注地看着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点着。

一分钟之后，霍燕辞把手机放到腿上，示意洛瑶来看。

洛瑶凑上去，屏幕上是一份个人资料。

姓名那一栏写着“刘芳”，籍贯地址正是滇南市。

洛瑶：“她是刘院长的亲戚？”

霍燕辞：“堂妹。”

“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个身份。”

洛瑶的目光瞬间犀利了许多：“和那个空壳食品厂有关系，是么？”

霍燕辞：“刘芳就是食品厂的法人和注册人。”

洛瑶：“你和郑老板的人是不是只守了滇南的港口？”

霍燕辞：“还有周边几个市。”

洛瑶：“没有北城。”

霍燕辞：“对。”

洛瑶从旁边的包里翻出中性笔和笔记本，弯腰在纸上写写画画。

霍燕辞低头去看，她已经在纸上写下了三个人的名字，接着是已经掌握的信息。

她的每一笔都逻辑清晰、有条不紊。

洛瑶用了差不多十五分钟的时间完成了这张线索图。

之后她把本子递给霍燕辞：“我写得有点潦草，你凑合看。”

霍燕辞：“你刚才写的时候我看到了。”

洛瑶：“所以你也赞同我的推测？”

霍燕辞：“是。”

洛瑶：“如果我的推测没有错的话，今天他们会找另外一辆大巴过来——对了，你记车牌号了么？”

霍燕辞：“记了。”

“你怀疑他们会换车牌？”他问。

洛瑶：“大巴车都长一个样，换过车牌以后谁认得出呢？”

霍燕辞：“逻辑上说不过去，除非是——”

霍燕辞起洛瑶的本子端详着上面的字迹，眉心忽地一跳：“你是说——”

洛瑶：“我们等等看，如果他们要行动应该就是今晚。”

之前打听的消息是孩子们只会在这里住一个晚上，他们一定是计算好了时间的。

渔村的监控覆盖并不多，大巴所在那个停车区就没有监控。

“如果晚上真的来了一辆一模一样的大巴车，并且换了车牌，那就说明我的猜想是对的。”洛瑶说，“那些孩子就在停车场的大巴里，等着晚上换过车牌之后被送出去。”

这样一来，春游的专用大巴还是之前车牌，一模一样的车，小朋友哪里分得出区别。

霍燕辞听完洛瑶的话之后迟迟没有出声，一双漆黑的眼睛紧盯住她的脸，眼神复杂。

洛瑶：“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吗？”

霍燕辞摇摇头。

洛瑶下意识以为他是没听懂，正准备解释的时候，霍燕辞忽然说：“你很聪明。”

洛瑶：“……”

这应该是她第一次听见霍燕辞夸她，夸奖的话她听得多了去了，从他嘴里说出来还是挺稀罕的。

霍燕辞：“如果是你推测的这样，北城会有人接应他们。”

短暂的沉默之后，霍燕辞又谈回了正事。

洛瑶：“我让郑老板——”

“不用，我通知警察。”霍燕辞打断洛瑶的话：“他们已经成立专案组了，有线索给他们，他们会行动。”

洛瑶：“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们现在还没有掌握他们做实验的证……”

话说到一半，洛瑶忽然停住，她猛地抬起眼睛来看向霍燕辞：“那个工厂是他们的实验基地？”

霍燕辞：“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

洛瑶愣了几秒钟之后恍然大悟——难怪之前郑凛叙和周义两个人合起来都没在美國查到证据。

他们所有人都认为詹语白和宿珉一定会先把人弄到国外、再采取行动。

所有盯梢的人都集中在滇南和周边几个城市的港口，没有人去关注北城。

洛瑶深吸了一口气，盯上霍燕辞的眼睛：“你什么时候想到的？”

霍燕辞：“昨晚。”

洛瑶：“那你是不是也想到了车牌——”

“这个没有。”霍燕辞说：“如果你的推测是对的，很快就会有结果。”

洛瑶心率加快，她捏紧五指，掌心渗出了汗水。

“今天晚上我和你一起去停车场。”她的口吻不容置喙。

霍燕辞动了动嘴唇，洛瑶像是有预判一样，撕了吐司边塞到他嘴里。

“没得商量，我一定要去。”

第256回独占

吐司边干涩又无味，霍燕辞却没有像平时一样皱眉。

他咀嚼几口咽下去之后回答洛瑶：“嗯，带你去。”

洛瑶觉得霍燕辞这几天越来越好说话了：“谢了。”

霍燕辞：“该吃午饭了。”

洛瑶：“是哦，你之前是说孩子们也在这里吃？”

霍燕辞：“嗯。”

洛瑶：“那去看看。”

说完之后她又觉得不太对，“诶，那个刘院长是不是认识你啊，要不你还是别去了。”

霍燕辞之前跟詹语白一起到滇南福利院参加过捐赠仪式来着。

霍燕辞：“打电话让他们送来。”

因为这句话，霍燕辞理所应当地在洛瑶的房间里坐下来吃了午饭。

午餐的菜都是洛瑶点的，有鱼有虾，还有几道青菜，以及她很喜欢的炒饭。

吃午饭的时候洛瑶接到了郑凛叙的视频电话，她没在意对面的霍燕辞，就这么接起来了。

接起视频之后，洛瑶和郑凛叙说了她和霍燕辞开拓的新思路，以及他们晚上的计划。

郑凛叙不太赞同洛瑶亲自过去。

洛瑶：“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一定要自己去。”

郑凛叙无奈。

他正要继续劝洛瑶的时候，忽然听见霍燕辞的声音：“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郑凛叙：“你和霍燕辞在一起？你不是在宾馆房间吃饭么？”

他的语气很像是那种家里小白菜被猪拱了的老父亲，充满了戒备和敌意。

洛瑶：“福利院刚好在这边吃饭，他怕被认出来就顺便在我这里吃了。”

郑凛叙：“吃完饭赶紧走。”

这句话很显然是对着霍燕辞说的。

霍燕辞：“嗯。”

——

晚上要去停车场蹲点，注定是要通宵了。

洛瑶原本的打算是睡一个下午，但躺在床上大脑亢奋不已，根本酝酿不起来睡意。

洛瑶戴上帽子走出了院子，没走几步就是饭店。

孩子们已经吃完午饭了，被几个志愿者带回去帐篷那边午休。

刘院长在这里和农家乐的老板聊天，顺便算账。

结账的时候农家乐的老板又例行吹了几句刘院长的彩虹屁，说他对孩子们好，这些孤儿能遇上他这样好的院长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刘院长笑得和蔼可亲，看起来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的。

洛瑶不疾不徐地跟在刘院长身后去了海滩。

中午太阳很大，海滩这边没几个人，孩子们也都回了帐篷休息。

洛瑶没走近，找了个位置在海滩坐下来，她看起来并不起眼，像个普通的游客。

刘院长先是在帐篷外面跟几个志愿者交流了几句，之后就匆匆忙忙去接电话了。

他接着电话正好路过洛瑶身边。

“对，走没有监控的路，你记得找车接应。”

他是边接电话边走路的，洛瑶只听见了这一句，后面的话被翻涌的海浪声吹散了。

但只有这一句也够了。

这句话足够证实她之前的猜测是真的。

洛瑶一路思考着这件事情回到了院子里，猛地抬头看到一脸严肃的霍燕辞，吓了一跳。

洛瑶捂住胸口，“你吓死我了，怎么没睡？”

霍燕辞：“你去哪里了？”

洛瑶：“我去跟刘院长了。”

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