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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我和晓琪面前的时候，啧啧，你都不知道她看你的那眼神。”

程莫寒皱眉：“什么眼神？”

“就是喜欢你的眼神啊。”魏风叶瞪大眼，“你一直都不知道？我敢打赌，林晓琪绝对也觉得杨素欣喜欢你。”

第14章

这下，是轮到程莫寒震惊。

魏风叶看着程莫寒这神色，只觉得疑惑：“你这啥表情？哎哟喂，不会是我们都看得出杨素欣喜欢你，只有你一个人没察觉出来吧？”

魏风叶拍着大腿，几乎是要放声大笑。

旁边正在用餐的人瞪了他一眼，魏风叶这才收敛了一些。

程莫寒攥紧手，他站起身：“饭我以后请。”

说完，他就离开。

魏风叶赶忙追上：“程莫寒，发生啥了，你这么激动干嘛。”

程莫寒走到西餐厅门口，外面夏日炎炎。

程莫寒的T恤后背微微浸了些汗，他又重新拨通杨素欣室友的电话。

那一边，杨素欣室友接通：“喂？哪位？”

程莫寒缓缓开口：“你说杨素欣死了，证据是什么。”

杨素欣室友先是愣住，随后语气很愤怒：“程莫寒，你是疯了吗！我身为她的室友，如果她没事，怎么可能会咒她死？”

说完，杨素欣室友就挂断电话。

程莫寒想再打过去，但是已经打不通。3

魏风叶在一旁叹气：“星野啊，你处理事情也太直接了吧，有点直男癌。”

他拿过程莫寒的手机，给刚才打的那条手机号编辑短信：“不好意思，我刚才语气有点重了，但我也是因为北茉死了太难过才会……”

程莫寒皱眉，这不是他的说话风格。

谁知魏风叶还没编辑完，杨素欣室友就已经发来一条消息：“你要证据？骨灰盒都摆在你面前了，你还不信？还要什么证据？非要杨素欣自杀在你面前，你才能信吗？”

魏风叶震惊，程莫寒则是攥紧手。

他夺过自己手机，给杨素欣室友发信息：“不可能，我不信。”

过了一会，又是一条消息：“程莫寒，我真为北茉不值！你这样的人根本配不上她的喜欢！你不就是长得帅了一点吗，把北茉伤得那么深，现在又装出这幅样子，你就是一个渣男。逼得北茉有家不能回，有朋友无法联系，一个人孤孤单单病死在离家那么远的地方！你不是不相信她死了吗？那最好，你永远别去她墓前，省得扰的她死后也不得安宁。”

程莫寒握紧手机，几乎要把手机捏碎。

魏风叶赶紧好言相劝：“好了好了，你爸不是跟杨家那边有来往吗？你问你爸就是了。”

程莫寒听到魏风叶这话，立刻打车回到程家老宅。

程家老宅里，程莫寒父亲程钟在和管家闲聊。

程莫寒站在那，等了一会。

突然，他看到父亲茶几上放的马克杯。

那个马克杯很熟悉。

程莫寒突然想起，这是杨素欣考上大学的那个升学宴，送给自己父亲的一个品牌联名限定马克杯。

那时候的他甚至隐隐觉得不屑。

三位数的杯子太过廉价，若是别人送给他，他不会稀罕。

可如今又看到那“廉价”的马克杯，程莫寒的眼睛却无法从那杯子上移开。

因为当时，杨素欣也想送他一个礼物。

他还记得杨素欣在升学宴时对他说的话：“星野，谢谢你在高三一直陪着我。我那么多负能量都给了你，但是你还是很有耐心劝导我……”

程莫寒那时候给她的回答好像只是一句——没事。

在他看来，劝解朋友不是什么大事。

但是杨素欣却把这件事看得很重要似的。

他心里其实隐隐有一丝膨胀感，别人需要他，他就会觉得自己是高高在上。

但兴许就是他的傲慢，不断在伤害着杨素欣。

第15章

程莫寒攥紧手，他的心隐隐痛起来。

程钟这时看到了他的存在，神色叹然：“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程莫寒看着自己父亲：“杨素欣她到底在哪儿。”

程钟叹气：“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她死了。她的骨灰盒你也看到了。”

程莫寒攥紧手：“那是假的。”

程钟看着自己茶几上的相框：“杨素欣就死在你和晓琪订婚那天，这就是事实。”

程莫寒的眸子一下子紧绷起来：“您确定么。”

程钟虽然老了，但眼神依旧锐利：“我什么要骗你？”

程莫寒看着自己父亲：“你说为什么？”

程钟面色阴沉：“儿子，你之前说过不想再提北茉，现在为什么还要一遍一遍问？你结婚的对象是林晓琪。现在杨素欣死了就死了，与你无关。”

程莫寒走上前，将父亲面前的相框拿起。

那相框里的照片，是年轻时候的程钟和年轻时候的杨素欣母亲陈香的合照。

程莫寒居高临下：“你讨厌北茉，因为北茉是你心爱的女人和他丈夫的结晶。正因如此，你才会支持我和晓琪结婚，因为只有这样，你和杨阿姨才不会是亲家关系。”

心里永恒的伤痕被自己的亲生儿子揭开，程钟猛地站起身，他指着程莫寒：“孽子！我支持你和林晓琪订婚，还不是因为你一直都喜欢林晓琪！”

程莫寒面色平静：“如果我说，一直以来我心中喜欢的，其实是杨素欣呢。因为你喜欢杨素欣的母亲，我才一直刻意疏远北茉。”

程钟身子一颤，他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他盯着程莫寒的神情，却看不出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最后，他无力的颓坐回沙发，眼睛都是血丝：“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陈香和北茉，都死了！”6

程莫寒听到父亲这话，将相框放下：“我不信北茉已经死了。”

程钟无力地坐下：“她死了，你接受事实吧。”

程莫寒转身就离开。

背后，程钟一边咳嗽一边大声：“杨素欣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

程莫寒离开了老宅。

他站在马路边，看着车流和来来往往的行人。

一种沉重的感觉压在他的心头。

杨素欣……死了？

哪怕是父亲这么说，他也不会相信。

电话铃声响起，程莫寒接通。

对面是魏风叶：“星野，杨素欣真死了！千真万确！”

程莫寒一下子挂断魏风叶电话。

他转而给司机发微信：“带我去钟南大学。”

司机很快就到，程莫寒上了车。

车飞速驶往钟南大学，外面的风景在不断后退。

手机提示音在不断响起，亮着的屏幕显示是林晓琪：“星野你在哪呀，最近都没见面了，出来玩吗？”

“去不去马尔代夫呀，我潜水证考到手了哦。”

“星野你回我消息呀，星野！”

程莫寒将林晓琪设置为免打扰。

这下，耳根子才清净起来。

他闭眸，在车内休息。

等到开到钟南大学门口，程莫寒下了车。

他站在原地，看着两旁熟悉的情景。

无数次，他和杨素欣经过这里。

毕业后，他就再没回过这儿。

杨素欣还在项市时，不止一次想拉着他回来，但都被他拒绝了。

程莫寒就在校园里漫无目地走着。

他不自觉走到了操场，那里他曾唱过一首歌。

那首歌的名字，叫《青悠》。

也就是高中时他经常用来安慰杨素欣的一首。

他从口袋拿出耳机，戴在耳朵上。

音乐app又开始播放那首歌。

那时候，他在操场上唱《青悠》，其实是唱给林晓琪的。

可在人群中看到杨素欣后，他却一下子停下来。

他的心中居然有一阵负罪感，好像是专属于杨素欣的歌，他却献给了别人。

第16章

程莫寒闭上眼，回忆到高三。

杨素欣似乎又穿着校服站在他旁边。

她那么专注，眼睛一直在他的脸上。

她听着她弹吉他，听歌词唱到“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杨素欣突然笑了。

那时候，程莫寒还不知道杨素欣那笑的含义。

可现在他知道了。

原来他和杨素欣，才是真正的双向暗恋。

程莫寒一边听着音乐，一边缓缓朝杨素欣宿舍楼方向走过去。

在大学开学第一天，他曾把杨素欣的行李送到她宿舍楼下。

周围很多视线投来，杨素欣很不好意思：“这样会不会断了你的桃花？”

那时的他回应：“不会，因为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可现在，在杨素欣已经消失后。

程莫寒好想回到曾经，告诉杨素欣——

桃花断送于此也可以，这辈子他只要她就好了。

不知不觉走到杨素欣宿舍楼前，程莫寒发现居然有一群人在围着。

他摘下耳机，看过去，发现是施工队在那。

宿舍楼被挡板围住，里面塞了炸药。

程莫寒意识到，这片女生宿舍区太过老旧，会被拆除后重建。

他站在原地，一时间怔住。

拆除，重建？

那么曾经帮杨素欣提行李、在宿舍楼下等她下楼的回忆怎么办？！

程莫寒冲过去。

一开始，没人注意到他。

施工队在指挥着，炸药很快就会爆炸。

突然，一个施工人员注意到了程莫寒。

他在后面大叫：“快离开！炸药已经在倒计时了！”

程莫寒却依旧在不断往前跑着，他知道，杨素欣没有死。

因为他看到了杨素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