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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便行了。

她可不想因为贪懒觉再耽误大家的行程了。

谢绾初正在洗漱时，谢惊澜在外敲了她几下房门，在门外说道：“留门，一会儿给你拿早饭上来。”

谢绾初应了，便去过去拨了门闩。

谢惊澜动作很快，就在谢绾初刚洗完脸束完头发，还来不及换衣裳，他便将早饭送进来了。

他习惯和她一起用饭。

往日谢惊澜都是在楼下堂里和自己的随从一起用饭的，现在随从们各自围了两桌，自己吃自己的，基本不用叫主子。因为叫他他也不会来。

早饭是很简单的清粥配馒头，谢绾初吃饱放下筷子以后，看了看谢惊澜，见他丝毫没有打算离开的样子。

谢绾初默了默，主动开口道：“二哥，能请你先出去一下吗，我要换衣服了。”

谢惊澜一眼便看见床榻上备好要更换的男子衣物，便两步移了过去。

谢绾初见状，想起了什么，顿时心里一慌，连忙就跟着扑了过去。

只是她动作慢了一步，被谢惊澜抢了个先，长臂往床上一捞，便将那一截长三四尺宽一尺有余的白色束胸布给拈了起来。

谢绾初一看，伸手就要去抢，红着脸道：“你还我。”

她没谢惊澜高，谢惊澜抬起手臂时，她跳起来也够不着。

谢惊澜见她急得跟小野猫似的，道：“你还打算裹这个？”

谢绾初想也不想便脱口道：“当然得裹，不裹的话，就是换了男衣也能让人看出来我是女子！”

谢惊澜道：“看出来便看出来，你跟在我身边，谁敢多看一眼？”

谢绾初瞪他也瞪得没有底气，心里也悸得慌，好似身体里的力气正一点点流失掉。

她病又犯了。

谢绾初说话也不甚有底气，道：“你还给我。”

谢惊澜逼近她，眼神里霸道得不容反驳，语气强势道：“不许裹，再让我看见你裹这个，我会亲手给你撕了你信不信？”

谢绾初张了张口，皓齿朱唇，却说不出一句话。

谢惊澜眼神有些发深，幽寂无边，又道：“没有我的同意，你再敢憋着它们，我会狠狠罚你。那是我的东西，还不能让你这么委屈了去。”

谢绾初不知不觉后背靠在了床柱子上，面对如此充满侵略性和压迫感的谢惊澜，她不得不扶着床柱子，腿上不受控制地阵阵发软。

第223章 理直气壮耍流氓

她哪还敢够着身子去谢惊澜手上抢束胸布啊。她现在要是能站稳就已经很不错了好吗。

谢绾初定了定神，极力平静道：“我不裹就是了……那你现在可以出去了吗？”

谢惊澜便坐回了桌边去，道：“我饭还没吃完。”

谢绾初：“……”

他若无其事地坐在她房间里，叫她怎么更衣。

谢惊澜低沉的嗓音又适时响起：“要换衣服你便快些换，别等我没定力了，兴许会把你身上的裙子全撕了。”

谢绾初颤了颤，连忙扶着床沿坐下，也顾不上什么了，背对着谢惊澜而坐，手忙脚乱地抖开长袍，手里颤抖地解了外衣衣裙，便胡乱往身上套。

只是更换外衣而已，她心里告诉自己要淡定。

可是总感觉有一束幽沉又炙热的目光直落在她的后背上，使得她背脊僵硬得一片发麻。

真是……谢绾初又羞又怯，这世上没人比她二哥更会理直气壮耍流氓的了！

穿好了长衫，外面又裹了一件长袍，谢绾初刚一转身，哪知谢惊澜突然就出现在她身后。

她一吓，身子便下意识地往后一退，结果脚绊在床沿，整个人就软软地倒在了床上。

谢绾初还来不及爬起来，谢惊澜便俯下身，手掌握住她的腰肢，将她腰上的腰带略略松了两分。

这样看起来，那嫩腰也不至于太细。

当谢惊澜手握上她腰段时，她很敏感地在他掌中轻颤了一下，几乎一瞬间便挑起了谢惊澜的神经。

谢惊澜瞬时沉身将她压在身下，用力地揉在怀里，纵容自己片刻。

他感受着她在自己身下轻颤细喘的反应。

“二哥……”

她细细嫩嫩的嗓音像猫儿的肉爪一样挠人心肝。

再待下去，就又是自找罪受了。

谢惊澜暗暗吸了一口气，放了放她，只俯头在她额上亲了一下，道：“该动身启程了。我在楼下等你。”

说罢他先起身，转头出了房门。

留谢绾初一个人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床帐，尽快地平整自己的呼吸。

好像从昨天到今早，他都没有过分地碰自己。唯一一次亲她也只是方才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而已。

他……这是在克制吗？

缓了一会儿过后，谢绾初便下了楼。外面随从都已经准备出发，马车与马匹的供给也全部准备妥当。

谢绾初刚走到马车旁，里面便伸了一只手出来，拉她上去。

中午过后，他们才到达第一座城。

一行人先不着急进城，而是直接去了军营。

谢惊澜此次巡视，并没有事先通知任何人，到了军营亮了腰牌，士兵放行，里面的军官才得知，赶紧匆匆出来相迎。

军官知道每年年底都会例行巡视，但具体却不知是哪一天。因而越到了年底，将士们反而越发严谨。

谢绾初同谢惊澜在营帐里没坐多久，军官便将大摞的书简搬到了营帐来，呈给谢惊澜审阅。

谢绾初看着堆了满桌的书简，想着若是要全部看完，估计得看到明天天亮去吧？

将士军官们退下过后，谢惊澜便招手让她过来。

“往日你随母亲在家时，她便教你看过了账簿，那这些军账看起来应该也不难。”

军账上所载，便是营中军队所需的开销。通过看军账，可以了解军需粮草的来源与消耗，还有兵器往来及盔甲制造等的用度。

徽州的世家财阀每年都会往军营里拨银子，不仅谢家自己要弄明白养兵需要花多少钱，也要让出钱的人清楚，这些钱都花在了什么地方。

谢惊澜之所以让谢绾初跟着一起，便是让她慢慢了解摸清谢家军队的情况。

好在之前有姚如玉的教导，谢绾初看起军账来毫不费力，只不过她还是不及谢惊澜，看得要慢一些。

手边的算盘拨得噼噼啪啪的响，像是给这安静的营帐里谱了一首曲。

原本以为看完这么多军账，起码要看到明天天亮。

可事实上，两人齐心协力，效率极高，只到夜深人静之时，便全部看完了。

这么多军账，大致是合得上数目的。

且这里的军官每年都会进行一次调任，他们初来乍到，还没有能力在这么庞大的军需面前作假。

谢绾初理完了最后一本账，心里大概有了一个数。

奈何坐得太久，又太过专注，腿都坐麻了还无知无觉，使得她起身的时候一个不慎就要跌倒。幸好谢惊澜及时扶了她一把，将她收入怀中片刻。

等她感觉好些了，才又放开。

眼下时间很晚了，军官在城中府邸里备好了休息的地方，只不过都这个时辰了进城十分麻烦，谢绾初便同谢惊澜一起在营帐中将就着洗洗睡了。

等明早还要很早便起身，看将士们操练。

今天一天都没有时间喘口气歇息过，因而谢绾初几乎是沾床就睡。

营帐里的床板十分冷硬，她蜷缩成一团，外面是寒夜漫漫，也抵挡不住她的困意袭来。

时不时有士兵举着火把从营帐外面巡逻走过，隐约照亮了帐帘，但也是一晃而过。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身边有个东西暖烘烘的，便直往那边钻。熟悉的气息让她无比心安，她要贴过去依偎着搂抱着方才满足。

后来她便再也没觉得冷，反而浑身都暖洋洋的。身边的热源不断地散发着热度，温暖滋养着她。

只是床板过硬，躺得有点不舒服。

谢绾初也不是吃不了这个苦，但眼下她有了更好的选择，谁还愿意躺在冷硬的床板上。

暗夜里，谢惊澜本是想着给她暖一暖被窝，兴许就不会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