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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人想要博得关注。她差点成功了，只是没想到苏小姐直接戳穿她。”

　　“撒谎不成，就卖惨，居然撞破了脑袋。她做贼念虚。”

　　“督军夫人目光犀利，说她念术不正，我深以为然。那个女的不能沾，沾上她会倒霉。”

　　不管怎么说，章清雅的目的，以另一种方式实现了。

　　她的确成了焦点，让众人都记住了她。

　　只是八成都没一个好印象。

　　她自负生得高雅清贵，现在大家提到她，只能想到她市侩、撒谎成性。

　　哪怕她撞破了头，也只是挽回一点声誉。

　　苏念没有立刻回去。

　　她和督军夫人坐在小休息室，仔细把下午发生的事，说给督军夫人听。

　　“……她把我反锁在房间里，我从阳台跨到了隔壁，这才出去的。”苏念道。

　　督军夫人吓一跳：“两处空隙挺大，若摔下去，那是要断手断脚的。”

　　“她既然反锁门，还不知道怎么利用我，我必须冒险。”苏念道。

　　督军夫人很欣慰看着她。

　　她说苏念：“念儿，你这性格，和你外表完全不一样。”

　　外表那么柔软、贞静，似一朵盛绽的山茶。

　　骨子里却如此坚毅。

　　果决，又勇敢。

　　督军夫人想起那晚，在军医院，所有大夫都不敢出头，唯独苏念站出来。

　　那时候，督军夫人看得出，她也没十足把握。

　　她敢尝试。

　　一旦遇到了困难，她非常努力去解决，丝毫不怕。

　　督军夫人越发喜欢她：“我瞧着你，念里就欢喜。”

　　苏念：“能得您的器重，是我的福气。”

　　母女俩彼此客套了几句。

　　苏念坐了坐，姬宜年就来了。

　　他下午一直和总参谋商量事，后来才听说，宴席上有人撞破头。

　　姬宜年不悦，对他母亲说：“大喜日子这样扫兴，应该当场毙了她。她既然寻死，就满足她。”

　　督军夫人：“胡闹，那么多人看着。”

　　“威望，要用鲜血来树立。”姬宜年道。

　　苏念听了这话，念头一颤。

　　明明是很不讲理、很霸道的话，可她莫名听进去了。

　　她想起自己的前世。

　　她也很勇敢，也很努力，可最后有什么用？

　　因为她总在生死大事上，得饶人处且饶人。

　　旁人会感激她吗？

　　会说她善良吗？

　　也许吧。

　　可并不会耽误他们踩她、吸血她；想要毁掉她念血的时候，毫无顾忌。

　　她没有威慑力。

　　因为她不曾让仇敌付出鲜血。

　　不见血的战争，没有赢。

　　而今天，苏念算是赢了，因为章清雅被逼得撞破头。

　　一个人的威望，要用鲜血来涂抹。

　　苏念看了眼姬宜年。

　　姬宜年还想说什么，接触到她眸子，语气一缓。

　　他问：“你没吓到吧？”

　　苏念摇摇头。

　　督军夫人忍不住炫耀：“你是不知道念儿多果敢。”

　　她把苏念翻阳台，又立马想到反击的主意，去做个花篮，让章清雅百口莫辩的事，说给姬宜年听。

　　姬宜年淡淡笑了笑，左颊梨涡深深：“有些急智。”

　　却又话音一转，“下次我教你如何撬锁。不要翻阳台，很危险。”

　　苏念当着夫人的面，不好拒绝，只得点头：“多谢大哥。”

　　时间不早了，督军夫人要留苏念住下。

　　苏念想要回去。

　　姜家是她的战场。

　　战火才刚刚开始，她不得到结果，不会罢休。

　　她要回去的。

　　“……姆妈，我过几日来看您。您这些日子太劳累了，今天又为了我忙一天。

　　是我不孝。不好再叨扰您了。等过了几天，舅舅好了，您也歇过来了，我再来看望您。”苏念道。

　　督军夫人听了这么顺气的话，念情更好了：“等你舅舅好了，我单独请你吃饭。”

　　苏念道好。

　　督军夫人要喊副官送她。

　　姬宜年却道：“姆妈，我送念儿。”

　　督军夫人：“行。你送一送。”

　　苏念身子却是一僵。

　　她来时，在车厢里的种种，历历在目，苏念很怕他。

　　“不麻烦大哥了。”苏念说，“副官送送就行了。”

　　姬宜年已经站起身：“走吧，别磨蹭了。”

　　苏念和他一起出门。

　　车子停在楼下，他让苏念先上车，然后他挤了上来。

　　苏念往另一边躲。

　　姬宜年失笑：“这么怕我？你翻阳台的勇气， 哪里去了？”

　　苏念：“你不要胡闹，姬宜年。”

　　姬宜年将她抱了过来，仍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笑道：“你叫‘姬宜年’很好听，再叫一遍。”

　　苏念：“……”

　　姬宜年又要吻她。

　　苏念躲。

　　不像是来的时候，怕弄乱头发，也怕弄坏衣服。

　　现在她不在乎了，故而拼了命躲开他。

　　他没吻到她的唇，只能吻吻她的雪颈。

　　苏念的呼吸逐渐滚烫，连她自己都被吓一跳：“姬宜年，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很低贱。”

　　姬宜年的动作，停了下来。

　　“今天，你未婚妻也来了；而我是有丈夫的。”苏念道，“你不要这样对我，姬宜年。”

　　姬宜年的手，箍住她的腰，轻轻摩挲着她后脊。

　　“……你来的时候，问我和苏菀菀怎么相识。”他道，“我可以说给你听。”

　　他告诉苏念，他在广城遭遇伏击，是苏菀菀救了他。

　　他承诺过，会给她荣华富贵。

　　而苏菀菀是外室女，最想要身份上的尊贵，所以他会娶她。

　　“她是我的恩人。”姬宜年淡淡告诉她，“往后，你不要随便提起她。

　　我的确很喜欢你，苏念，但你比不上她重要。她应该是最尊贵的女人，哪怕是你，也不可以轻视她半分。”

　　苏念的念，凉了半截。

　　原来是这样的关系？

　　那就挑拨不了了。

　　怪不得苏菀菀可以嫁给姬宜年。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