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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两眼放光：「那咱今天就开始补课？走，去哪你说！」

「去你家？」

「啊？使不得使不得。男未婚女未嫁，使不得使不得。」

去我家这不就漏财了吗？我迷信，我怕死。

「我请你去咖……啊去学校旁的地摊上学吧，你别介意哈，我一穷学生，出不了那么多钱。」

杨柏易又轻叹一声，拎过我的书包：「走吧，我请你去咖啡馆，以后都是我请。」

我颠颠跟着他往外走：「帅哥你真大方，我以后会报答你的，你今天花在我身上的钱，我将来都会加倍奉还！」

高考后一周就是我十八岁生日，我不能白接受人家的补习，到时候恢复身份得还回去。

「你考上700分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

「柳青！」

张丽丽又被人簇拥着走了出来。

我停下来回头看她，莫名觉得这场面有点好笑。

「这是……学长吧？」

我点点头，看她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学长你好，」张丽丽很夸张地向杨柏易鞠了一躬，「我是救您母亲的另一个人。」

杨柏易被她吓了一跳：「啊，谢谢你啊，我请你吃饭吧。」

「请啥啊，」我拽了杨柏易一下，「你妈给了她700万，你不知道？」

杨柏易瞬间睁大眼睛。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帅哥就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傻白甜，跟她妈一样，只知道往外散钱。

「柳青！」张丽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急了。

「我已经向你道歉了，你凭什么要拦着我交友！」

「啥？」

「别装了柳青，你跟富婆儿子走这么近，不就想套近乎吗？」

「我看想考700分是假，接近人家儿子嫁进豪门是真吧！」

「同学们，看来柳青比我会算计多了，怪不得看不上700万，原来人家留着后手呢！」

簇拥着她的一众人也跟着七嘴八舌附议，生怕点头点晚了，柳青就不给他们花钱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我转头诚恳地看向杨柏易，「你别信哈，虽然你长得帅，但你的帅只是你讲课的附加项，我对你绝无非分之想啊。」

杨柏易眼带探究地瞅着我。

8

我又连连摆手：「我也不图你家钱啊，真的，你信我，你家的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真的。」

我只爱我自己家的钱。

杨柏易眨巴眨巴眼，半晌幽幽道：「难道我这么没魅力吗？怪不得妈妈一直说我长得一般。」

得，还是个在打击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娃。

「不，你很有魅力。」

「那你为什么不想嫁给我，就算我家这么有钱也不嫁？」

啊？话题是怎么跑这来的？

我看了看张丽丽瞬间变得扭曲的表情，这误会大了。

「等等！我什么时候说我不嫁了，啊不，你没说要娶我啊？啊呸，我为什么要嫁给你？你很着急结婚吗？」

杨柏易的脸突然诡异地红了起来：「我觉得你挺不错的，要是能考上700分就更好了。」

「当然你要是考不到700分我也不会嫌你智商低……」

「打住，我还是未成年，学长，现在讨论这个还太超前。」

我拉着杨柏易就想走，再不走就真解释不清了。

结果刚迈出一步，张丽丽就又在后面喊。

「你们俩是没有未来的！你们颜值不匹配！财富也不匹配！你们走不长久！」

「只有我，才能配得上你！」

我尴尬地看了杨柏易一眼，为我曾经有这样一个脑残的闺蜜感到羞耻。

结果杨柏易会错了意。

他一把捂住我的耳朵：「别听，是恶评。」

9

后头张丽丽一下炸了。

「你们在做什么！柳青你凭什么要霸占学长！」

她身后的跟班们也跟着瞎叫唤，让我把帅哥还回去。

唉，好心累。

张丽丽在这演琼瑶剧呢？

我深吸一口气，拨开这傻白甜帅哥的手。

直直走到张丽丽面前，忍无可忍地抓住她衣领：「收起你脑子里的泡沫爱情戏，这不是你的表演课，别看见一男一女就想到结婚生孩子。」Ꮣ

「还有，」我扫了一眼站在她身后明明一脸看好戏，却要装成为张丽丽着想的众人，「我最后好心提醒你。」

「拿钱买来的友情都是虚假的，你不要最后被骗的什么也不剩。」

杨柏易也跟着走过来，一脸严肃郑重其事道：「姑娘，在今天之前我并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说些误导人的话。」

「被别人听见了，会影响我追求别的女孩子。」

眼看张丽丽瞬间憋红了脸，她身后的人也开始噗呲噗呲掩面轻笑。

我赶紧拉着杨柏易走。

毕竟和张丽丽相处了三年，再怎么样，我也不忍心看她想找个洞挖一挖的尴尬场景。

杨柏易的补习很有效果。

才一晚，我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脉，很多解题思路一下清晰。

不过这人大体是有点精分。

在校门口还满脸通红说着什么娶娶嫁嫁的事，到了咖啡馆就满脸严肃，说一不二。

一直补课到咖啡馆打烊，才放我回家。

我打着哈欠走进班级，熟悉的带着打量的眼神又都瞟了过来。

刚坐下，前桌就满脸探究地频频往回瞅。

「咋，落枕了？」

「柳青，你……你真的被人包养了吗？」

「噗！」

喝进口的豆浆被我全喷到了前桌身上。

「我靠！你干嘛！」

我连忙抽纸递给他，不停道歉。

「靠，不会真被包养了吧！不然反应怎么这么大！」

前桌一边擦一边高声说话。

周围人一听，终于忍不住了，看热闹一样七嘴八舌。

「听说你厚着脸皮求你救的阿姨儿子包养你，柳青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对啊柳青，人穷志不能穷啊！你怎么能厚脸皮让人包养你啊，不能仗着你救了人家母亲，就为所欲为吧！」

「我听说人家和张丽丽情投意合，结果就因为柳青在里头插一脚，搞得人家郎才女貌的一对不得不分开。」

疯了，这都哪来的谣言啊！

我忍无可忍，打开刚喝一口的温豆浆，直接洒向叫唤的最欢的方向。

惊呼声响起，全班噤声。

巧了，叫的最欢的团体中间就是张丽丽。

我这一泼，湿了她半边衣服。

10

我冷声道：「舌根嚼够了？」

「是解析几何没一道难题了，还是电磁感应都搞懂了？」

懒得跟这群听风就是雨的人纠缠。

我拨通杨柏易的电话，直接公放。

人们常说，被污蔑后不该自证，而应让人拿出证据。

但现在这个情况，时间对我来说极其宝贵，自证是最省时省力的。

「青青？你没上课？正好，我又给你量身定制了三套卷子，一会发给你。」

「杨柏易。」

「嗯？」

「他们说你包养我。」

「包……诶？你不是未成年吗？这违法啊！」

听着口气，这人不会真有这想法吧？

「你说什么？」

「谁说我包养你！我立马报警！这是诽谤！严重了是要留案底的！」

杨柏易在电话那头叽里咕噜背法律条文，这头造谣的同学们脸色一个比一个差。

挂了电话，我叉手问。

「都听见了？轻的留案底，重的判刑，你们觉得以杨柏易家的律师团队，告赢的几率有多大？」

教室内静得落根针都能听见。

突然，有人在角落里弱弱出声：「是张丽丽，她说的，不管我们事啊。」

有一个出声的，就有多个。

「对啊！是张丽丽！你找她！」

「我们只是道听途说，她才是源头！」

「对！张丽丽还说你心眼多着呢，想考高分是假，想嫁豪门才是真！」

「她还说，你嫉妒她有700万，想给富婆儿子吹耳边风，让他怂恿富婆把钱收回去。」

一时间全是张丽丽说。

我实在想不明白张丽丽为什么这么恨我。

我想着给她留面子，她扭头背后造我谣。

我淡淡地盯着她，她脸色苍白，慌乱地四处张望，想寻找一个为她说话的，却发现刚还巴结她的人都在指控她。

于是她愤怒地发抖，却只敢恶狠狠地四处瞪。

混乱的班级被前来上课的老师平息。

整整一天，张丽丽都没离开过她的座位。

她往班级群里发了几个红包，也没人敢去领。

她似乎又回到了高一刚开学时的状态。

被人孤立，被人疏远。

放学时，由于杨柏易让我将最近的习题册都带回去，所以我收拾东西留到了最后。

等背起沉重的书包再看，班里只剩我和张丽丽了。

我没搭理她，抬脚就走。

「柳青！」

我顿了下，叹口气，回头。

「如果你要道歉的话，我不接受，只希望你离我远点。」

「我没错！」

11

张丽丽打断我，站起来一步步走向我。

「我有什么错？我有那些猜想难道不是合理的吗？只不过猜错了时间而已。」

「你……」

「我什么我？柳青，你现在开心了吧？我又被所有人孤立了，你早就盼望这一天了吧！」

「我和你做朋友这三年，你是不是每天都想摆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