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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紧紧跟在杨北茉身后，江淮景拿出手机，悄咪咪打开某个对话框。

“帮我买些值钱难伺候的字画，晚点转你，下午送到我家。”

……

解决了租房问题，杨北茉心中的大石头倒是松了松。

她侧目看着外面明朗的天空，觉得今天不做些什么实在是浪费。

坐在沙发上好久，杨北茉都没想出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她的爱好真是和她的人生一样贫瘠，全部都是周玉塞给她的。

半晌，杨北茉将房产证找出来，决定今日回公司一趟。

既然决定了要和程星野断干净，那么就做的绝一些。

打上车子，杨北茉奔赴原公司。

不知是不是因为辞了职的原因，今日杨北茉站在公司门口总有一种非常奇妙的滋味。

且分明昨天才辞职，杨北茉此时看着公司，竟觉得恍若隔世。

长呼一口气，杨北茉走进去。

前台瞧见杨北茉，忙不得笑着打招呼，“棠棠姐。”

笑眯眯点

头，杨北茉冲电梯的方向一直走。

她重新踏上自己最为熟悉的路，一直到了顶层。

今日估摸有什么会议，顶楼竟然空无一人，只有某些电脑还在微弱地闪着屏幕。

她顺着眼前的小道一直走，小心翼翼推开程星野办公室的门。

程星野也不在。

快步到桌子前面，杨北茉将房产证放在极为明显的位置。

看着面前的小红本，杨北茉左胸口有种郁结不开的滋味。

忽的，身后有脚步声接近。

她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第一反应竟是躲起来。

左顾右盼间，杨北茉选择蹲在办公桌下面。

这办公桌外侧是有遮挡板的，如果不是坐在办公椅的方向，完全看不见她。

再一秒，杨北茉听到办公室的门开了。

紧接着，两道熟悉的声音传进杨北茉耳朵。

“你给她打过电话了？”

清冷厚重的男人一开口，杨北茉指尖下意识都紧绷起来。

她身子抑制不住的紧张，屏息凝神。

面对程星野提问，周时老老实实回答，“打过了，陆总。”

“她怎么说？”

“小单说……”

“说什么。”

“说自己已经辞职了，让我们以后不要打扰她。”

这话一出，办公室的氛围立时三刻如冰窖一般。

半晌，程星野似乎压着气，“然后呢？”

“然后小单……就给我挂了。”

周时全程语气小心翼翼，似乎生怕惹怒自家老板。

周时开口试图补救，“陆总您别生气，小单可能也在气头上，挂断时间我再去问问。”

“没必

要。”程星野声音比冰还要冷，“公司有她没她，都一样。”

第162章 低语

分明已经给自己做过心理工作，分明已经决定放弃程星野，但是当几个轻飘飘的字入耳，杨北茉还是ᴶˢᴳ不可避免地绷直了身子。

这一刻，杨北茉突然觉得自己从前好可笑。

那些被她写在日记本上的心情，那些曾经偷看过的侧脸，还有那些睡前，一遍遍从脑海中游过的少女爱恋，在这一刻都显得尤其可笑。

杨北茉屏息凝神，尽可能让自己呼吸声微弱再微弱。

半晌，杨北茉听见不远处有脚步声走过来，杨北茉下意识抱住自己的膝盖。

再几秒，熟悉的裤腿就出现在眼前。

杨北茉左胸口一窒。

对方显然也看见了她。

一抹讶异从周时眉眼中晕开，他似乎没想到杨北茉会在这里。

四目相对间，杨北茉有一种极恳求的眼神看着他，摇了摇头。

周时秒懂杨北茉的意思，他没有直接开口。

周时低眼看着手中的文件，觉得自己站在这两人中间，真是难做人。

周时小心看了眼自家老板，试图替自家老板再找个机会。

只见周时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老板，但是你不是说，小单在的时候，您工作心情都比从前好了不少吗？要不再给小单一个机会，您亲自去说说？”

在周时期盼的眼神中，程星野冷冷看过来，哼了一声。

这一秒，周时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自家老板日后估计要追妻火葬场了。

果不其然，冷冰冰的语气从偌大办公室内响起，“谁说的？她在，反而是累赘。”

似是觉得自己这话不够用份量，程星野一字一句道。

“培养一个新人费神费力，我每日对她的好，就算是用在小狗身上，小狗也会摇尾巴了。她没良心走了正好，我以后不用再劳神费力。”

除此之外，程星野还一条条将杨北茉在公司期间做过的错事讲出来。

杨北茉一句句听着，浑身冰凉。

别说了。

杨北茉感觉自己快不行了，她的眼泪已经冲破眼眶。

杨北茉一双小手紧紧攥住衣服下摆，眉眼间满满都是崩溃。

她将一张小脸埋在膝盖中间，一双手紧紧抱住自己。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程星野对于杨北茉的批判才结束。

他冷声道，“走，开会。”

周时站在原地久久没动，最后碍于程星野眼神的威力，周时不得不离开办公桌后面。

离开前，周时还看了眼杨北茉的模样。

周时觉得，此时杨北茉的样子要是被自家老板看见了，老板肯定愧疚地直接扇自己几个耳光。

此时的杨北茉，看上去好像要碎了。

杨北茉那头乌黑秀气的长发，此时杂乱无章，散落在肩膀上脸上，甚至沾着眼泪横七竖八。

她整个人看上去都没什么血色，仿佛下一秒就要弯折。

周时很想安慰杨北茉，但是此时，他开不开口都不太合适。

最后，周时索性选择跟上自己老板的脚步。

听着两人离开的声音，听着办公室门被摔上的声音，杨北茉才觉得无形中绑着自己的那根绳子断掉。

她

手脚散开，从极度紧张，变成一滩水。

第163章 后悔

从地上艰难爬起来，杨北茉余光瞥见一侧的镜子。

镜子里面的那个人，看上去好狼狈啊。

意识到这竟然是自己，一时间杨北茉左胸口窒息一样难受。

她将房产证稳稳当当放到程星野的办公桌上，最后凝视了一眼。

这段感情实在让杨北茉过于痛苦，既然如此，就这么结束吧。

正如程星野所说的，这个公司，有没有杨北茉都一样转。有了杨北茉之后，程星野的生活还会更劳心费神。

这也正似程星野的感情状态，她原本就只是郁梓宁的代替品罢了，自己消失，只会让郁梓宁和程星野的感情更好。

长呼一口气，杨北茉头也不回的离开。

偌大的办公室，气氛如死水。

……

方才从办公室随着程星野一起出来之后，周时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程星野顿住脚步，在电梯门口前面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