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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寸肌肤，就带来一连串的热潮，姜炀感到自己快要融化了。忽然纪青棠抽手出去，坚硬的身体也撤离，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呼吸沉重。

姜炀不知道他为什么停下，她挺难受的，便转头望他。

纪青棠在沉沉的黑色中咽了一下喉咙：“太晚了，睡觉吧，白天我想先去给你爸爸上柱香。”

提到爸爸，姜炀瞬间冷静，欲望消失得很快，她说：“好，那……睡吧。”

“你要喝水吗？”纪青棠问她。

“我不渴。”姜炀回答。

“我去喝点水。”纪青棠的嗓音干涸。

他下床后，姜炀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睡衣，将两片衣角拉下来，长长吐出一口气，并翻了个身。纪青棠喝了大半瓶水，原地站了四五分钟，直到体内的躁动压下去，无声苦笑了一下，心里骂自己自讨苦吃。即便这样，他依旧选择躺回姜炀身边，只是没敢抱她，忍了一会儿，心里平静下来，不抱着杂念，困意袭来，慢慢睡着。

早晨醒来，两人也没抱在一起，姜炀睡觉一向不占地方，她一晚到亮能做到只睡一个位置，纪青棠的睡姿也挺规矩。他等了几分钟，等到身体自然现象消失后才起床洗漱，从卫生间出来，姜炀也起了，她已经换好衣服。

随便找了一家早餐店，之后纪青棠租了辆车开回镇上，姜炀带着他去买祭祀用品，老板娘见到她十分惊讶：“又回来给你爸爸上坟了？”

姜炀点头，不过她并没有详细解释。

老板娘显然一开始就关注着与她一起的纪青棠，笑问：“这次应该是带男朋友回来给你爸爸看一下吧？”

姜炀笑笑，“嗯”了一声。

纪青棠付的钱，出了店，姜炀告诉他：“刚才那个人那是我爸爸的小学同学。”

他一手拎着祭祀用品，一手牵着她，说：“难怪你们认识。”又问，“你爸爸喝酒吧？”

姜炀点头：“他喝。”

纪青棠说：“那我去买瓶酒。”

镇上超市里的酒没有太多种类，纪青棠直接拿了瓶最贵的，姜炀在旁边小声制止：“意思一下就行了，而且这种超市里的酒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万一是冒牌货呢。”

纪青棠笑：“没事，心里认定它是真的，它就是真的，这是我的一片心意，不能吝啬。”

“……”

距离清明节差不多过去两个月，石缝里长出些许杂草，到了墓前，姜炀先清理这些生命力顽强的野生植物，纪青棠与她一起动手，不一会儿就打理干净，两人一起将纸钱烧给她爸，插上香烛后，纪青棠朝后指了一个方向：“去那儿放鞭炮行吗？”

“可以。”

姜炀看着他走向远处，过了一会儿，一连串噼里啪啦的震天响中，他迅速跑回来。看着纪青棠奔向自己的高大身形，她心里感到安定，上一次她还想着今后无论多害怕，这件事只有靠自己来完成，这一次身边就有了能代替她的人，她眼睛弯着，相信爸爸能听到自己的心声，默默道：“爸爸，岑岑很好。”

纪青棠打开白酒，慢慢沿着墓碑边缘倒下去，然后结结实实跪在墓前磕头。

两人没有在这里久留，祭祀完成后，纪青棠与姜炀十指紧扣往镇上走，她好奇问他：“你刚才悄悄和我爸爸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让他放心，我会补足他那份，加倍对你好。”纪青棠笑说。

姜炀心里甜甜的，又生出一些伤感：“如果我爸爸还活着，他对你肯定特别满意。”

纪青棠故意逗她：“那可不一定，大多数爸爸看女儿的男朋友都不顺眼，就像自己家好好的白菜被猪拱了。”

她一乐，刚才那点愁绪果然被冲淡：“你又不是猪。”

纪青棠手上微微用了点力，给她注入安慰的力量，又问：“现在要抱一下吗？”

姜炀心里还是有点难过，她“嗯”了一声。纪青棠便轻轻将她带进怀里，他将她的脸按在自己肩膀上，温柔抚摸着她的后脑勺，说：“以后一切有我。但如果你想哭，也可以尽情哭。”

第六十八章 小时候

四下无人，只有风声和鸟叫，姜炀与纪青棠交颈相拥，她闻着他身上清冽的香气，想起两个月前他在车站接到她时那个无声的拥抱。从重逢的那刻开始，他就给了她可靠的臂膀。她眼睛如同当时一般发热，但没哭，过了好一会儿，才从他的胸膛里退出来，主动牵住他的手，手指慢慢穿过他的指缝，她说：“有你真好。你只作为好朋友就已经特别好了，当了男朋友更好。”

纪青棠立刻回握住她，与她十指紧扣，笑着“嗯”了一声，转移话题：“带我去吃你说那家 TOP1 的粉吧。”

“现在几点了？”姜炀说着，就将纪青棠的手举起来，看他腕上戴着的表，时间过得真快，居然已经快中午。

两人手牵手回到镇上，姜炀告诉他：“那家店在中学对面的巷子里，应该开了快二十年，虽然是老店，但卫生不差，可能因为老板赚到钱了有条件改善环境。味道真的特别可以，我觉得你可以试试三两。”

纪青棠点头：“行，正好我也饿了。”

经过农贸市场时，姜炀指给他看，里面大概有二三十个水泥砌的摊位，她向他介绍：“这片地方是我高中才规划的，如果我们早晨回来还可以顺便逛逛……”

这会儿，大多数老板都收了摊，倒是卖卤菜的那几家还在营业，姜炀说：“我突然想起来，数过去第三排左边第一家的凉菜特别好吃，我们去看看卖光没有。粉店只卖粉，可以买一份凉菜带过去吃。”

纪青棠发现自己特别愿意听她说这些生活话题，仿佛他们已经组成家庭过日子一般，琐碎小事，却很具体，听她谈这些，他感到柔情四溢。

他们朝卤肉摊走去，两人运气好，今天并非赶集日，凉菜尚未卖光，还挑了一点鸡爪和鸭翅。纪青棠听她用本地方言和老板交流，江城的方言挺好听的，女孩子说起来像撒娇一样。

走出农贸市场，纪青棠笑道：“你教我说几句你们的本地话。”

姜炀立即答应：“好啊。”

她教他日常生活中会用到的简单词汇，两人开启趣味教学模式，慢悠悠往粉店走。

忽然有人叫她姐姐，姜炀转头见到一个个子大概一米六五、穿着白色 T 恤和牛仔裤的女孩，是大伯家的堂妹，她和长辈们之间发生的不愉快，当然不会与他们的小孩挂钩，见她手中拿着快递，笑着叫了她的小名：“你们周末不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