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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面示人的，是以空明不认识她，寺庙这几日女眷众多，空明不认识她倒也正常。

　　既然这样的话，那空明是不是也一样不知道楚惜音的身份呢？

　　沈忱越是这样想，越觉得毛骨悚然，眼见空明再次举起了木棒自己的腿却是有千斤重，想逃是根本不可能了。

　　既然这样的话，倒不如拼死赌一下。

　　“大师，她是堂堂永安王王府的王妃。”

　　空明愣了一下，木棒在空中顿住，好一会儿他才读懂话里的意思——

　　与自己苟合的人居然是永安王妃！

　　这要是传了出去，自己的小命恐怕也难保，他双眼通红，更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沈忱微微晃身，狼狈地扑到了地上：“大师，还请容我说完。”

　　空明见她如此孱弱，眼里闪过嘲讽：“你说。”

　　沈忱这才放下点心：“我是王爷的姨娘，这次王妃带着我来替南方水灾做法事，其实私下里是为了求子。”

　　“求子？”

　　沈忱眼里一暗：“是的，王妃素性狠毒，刚一进府就害了两位姨娘，其中一位甚至已经怀胎三月……而我就是最后一个了。”

　　空明神色微动，不置一词。

　　“大师为王妃拆除异己，可曾想过，届时自己会有如何下场？”

　　“我……”

　　沈忱冷笑脸上凄苦：“这王府的泼天富贵，那是说放弃就放弃的，今日王妃借大师的手杀了我，明日大师的自然也会被杀了……谁都逃不过。”

　　空明的表情变得十分僵硬。

　　他将信将疑道：“我曾捡到过她的绢帕，上面刻着她的闺名，莫非她是王妃萧氏，萧惜音？”

　　在京都，很多贵人娘子的闺名都不能随便直言，所以在空明看来，王妃萧氏，就是惜音。

　　沈忱脸色一变，硬生生应道：“大师说得极是。”

　　这时候天已经大亮，时间已经不能再拖了。

　　沈忱道：“大师，我怕死在你的木棒之下，可以当做你的眼线，只要有我在，王妃就不能害你。”

　　空明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可下一瞬他的脸色就变了：“不行，若是你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王爷……”

　　“大师！”沈忱连声打断，“无凭无据的，我拿什么去告诉王爷？就算告诉了王爷，也要王爷相信啊，但只要我活下来，便是对王妃无形的威胁！”

　　“有道理。”

　　空明思索了一瞬，直接下定了主意，他缓缓放下高举在头顶的木棒朝着沈忱伸手：“给我你的贴身之物，若是你反水，我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好。”

　　沈忱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从头上拿下一只雕刻精致的木簪：“大师，这支木簪是王妃赐予我的，若是我背叛了你，我也只能粉身碎骨。”

　　“好，我信你。”空明眼睛一亮，接过的木簪就放入怀中。

　　沈忱的眼里闪过一丝戏谑，不过在空明视线扫过来之时立马恢复诚惶诚恐的表情。

　　“既然如此，我就放过你。”

　　话音刚落，空明的背后就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空明！你为何要放了她！”

　　不知从何时开始楚惜音就出现在了那里，也不知道她听见多少二人所言。

　　空明：“惜音……你为何不跟我说明你的身份？”

　　楚惜音吃了一惊，视线在二人之间来回打量，反问：“她告诉你了？”

　　空明心下了然，朝着楚惜音慢慢走去：“惜音，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你说你只是王府的小丫鬟而已……”

　　“我……”楚惜音心里一阵慌乱。

　　当时，她跑出院子，眼尖地发现了沈忱，当时只觉得有一盆冷水从头顶被淋到了脚底。

　　之后，楚惜音又和空明兵分两路，想要在天亮之前找到沈忱，最好把沈忱杀了，永绝后患。

　　可是沈忱毕竟是王妃，若是空明忌惮了，也不能成事，所以楚惜音骗空明沈忱和自己不过是两个小丫鬟让他不必顾忌什么，抓到了杀了便是。

　　自己则是在的沈忱的院子蹲守，只是她顿了大半夜，愣是没有蹲到沈忱，没想到沈忱已经被空明找到了。

　　空明来到了楚惜音的面前，正想一把搂住她，却被她拒绝了。

　　楚惜音忌惮地打量着不远处的沈忱：“你怎么不杀了她？”

　　空明放下僵在空中的手，神色不明：“因为我知道了你们两个人的身份，自然不能杀了她。”

　　“什么？”楚惜音不敢置信后退两步，“你不杀了她，若是回了王府，你我都活不下。”

　　空明摇头：“你说错了，如果我杀了她，你能活下去，我却活不下去了。”

　　“空明……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啊。”

　　楚惜音勉强笑了一下，开始安慰空明。

　　可空明却是油盐不进的样子，眼神冷冷的，似笑非笑。

　　沈忱仔细观察着面前起了争执的二人。

　　其实调换她和楚惜音的身份，也有自己的一个小心思——

　　若是空明和楚惜音有了孩子，那么他们的孩子，在空明的眼里便是王府的嫡长子，就算是为了这个惊喜，空明也不会杀了沈忱。

　　可若是让空明知道楚惜音只是区区姨娘，那就又差了很多了。

　　时局瞬息万变，沈忱也拿不定主意，只是她的余光，忽而看见了一双鞋。

　　那是一双男款的登云靴。

　　就这样大喇喇地出现在沈忱身边大树的枝干上。

　　沈忱莫名其妙地抬眼，就看见傅执人畜无害的脸。

　　他见沈忱发现了自己，眼睛一亮，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又指了指那争吵不休的男女，眼神意味不明。

　　但是沈忱知道，傅执绝对不是来帮助自己的。

第74章楚姨娘反水

　　“空明，既然你不杀了她，就是在逼死我！要是王爷知道了，他会杀了我的！”

　　“惜音！”

　　二人的争吵没个结果，楚惜音双眼发红，忽而从头上拔下一根闪着银光的簪子朝着沈忱跑来。

　　沈忱脸色一白，此时逃走已经来不及了，只能仓皇逃到树干后面躲避袭击。

　　楚惜音没注意沈忱，直直把手上的簪子刺入树干，随后她用力地拔了出来，再次追上了沈忱刺了下去。

　　不过这一次，楚惜音却没有成功。

　　空明站在楚惜音身旁，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楚惜音眼睛都红了：“空明！既然你不杀，就不要阻止我！”

　　空明看了看沈忱：“她不能死。”

　　“为什么？”

　　“她死了，下一步，你就会杀了我。”

　　“我不会！”

　　楚惜音为了杀沈忱，跟空明保证了半天。

　　可空明却是不相信，手上用力，直接让楚惜音动弹不得。

　　楚惜音脑海里出现了一个想法，并且伴随着的时间的推移越来越觉得真切。

　　“空明，你不会是爱上她了吧？难不成我只是你的玩物吗？”

　　她脸上凄风苦雨，素净的脸上很是委屈：“若是你厌倦我了，便杀了我，反正没了你，我也活不下去了。”

　　空明的眼里闪过一丝动容。

　　他们两个情真意切，这让沈忱也不免皱起了眉头。

　　这都是什么事啊？

　　她下意识地抬了一眼树上，没想傅执已经在看热闹。

　　不过沈忱了解楚惜音，这人虽然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