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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了个深呼吸，将气息沉下去。她盯着高梨崇的攻势，后退一步，微蹲，然后跃起……

“三分！”裁判做下判断，台下的人一片哗然。

高梨崇站起，虽然爆头，但小五的力气在半空中被削弱了一些，再加上不熟练，所以同样的招式，小五的杀伤力并没有高梨崇的大。

“我去，人不可貌相，人不可貌相！”

“救大命，我是来凑数的吗？”

“崇哥，支棱起来啊！”

“这女孩到底什么来头？看起来娇滴滴的，没想到这么猛？”

场下的骚动并没有引起场上两人的关注，他们彼此迂回，眼神紧盯对方，誓要找到对方的防守漏洞，一举进攻。两人你来我往，分数始终僵持不下。

第二回合，高梨崇以一分的优势暂压小五。道馆的学员吹着口哨给高梨崇助威，小五并不受影响，而是利用休息时间快速调整自己的呼吸。

燕稷递水给小五，没有再多说话。

很快，第三场开始。

这一次，小五不再执着于三分，而是靠着自己的敏捷度迅速得下两分，压过高梨崇。但高梨崇的反击也很快速，两人的比分再一次被追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向来急躁的小五却越来越沉稳，丝毫不在乎紧咬的分数与进入倒数的时间。

高梨崇的旋转飞踢再一次踢来，速度之快让场下的人震惊之余，也为小五捏了一把汗。

而小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众人还以为小五是被吓傻了，直接放弃了。就在高梨崇的飞踢即将落下时，小五将姿势蹲的更低，格挡，跳跃！

回合结束，裁判发起结束指令。

“Hong-Seung！（红胜）”

场下沸腾，满眼都是不可置信。燕稷站直身体，眼底满是笑意。

两人摘下头盔，握了手。

“我小瞧你了。”高梨崇的脸上带着笑意，看起来有些憨厚。

“你很强，虽然赢你有侥幸的成分，但我觉得我的实力是很强的。”小五就是小五，永远不会低头。

少女扎着高马尾，三个回合下来，额间满是汗珠，头发也有些凌乱，可一张小脸挂着笑，张扬的不行，让人移不开眼。

“有机会再切磋，悠然武馆欢迎你。”高梨崇发起邀请。

“谢了，但我还没有要止步于此。”少女眼神坚定，满是自信。

听到回答，高梨崇不再劝说。他举起拳头，小五会意，和他碰了下拳。她转头，一眼就看到那个少年。

她手举着头盔，肆意潇洒，逆着光，似乎再和他说，“看，我赢了，等着我去挑战你吧。”

燕稷觉得少女太过耀眼，让其他人都变得黯淡。他低垂着眉眼，低笑。心脏在疯狂的跳动着，周围吵闹的不行，可他却觉得他的心跳声如此清晰，如此有力……

下一秒，小五像是被卸了力气一样瘫在地。燕稷一惊，抢在被人围住的高梨崇之前将她抱起。众人也惊了，站在他们身边不敢动弹。

“舟舟？”燕稷将她放在墙角，轻轻叫了她一声。

“小五？”眼看小五没有反应，燕稷又叫了她一声。

“好困，好累。”小五闭着眼睛，嘴里呢喃着。燕稷听着她的嘀咕，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又觉得好笑，又觉得无奈。

他摇了摇头，将她身上的护具拆下来。

“她怎么了？伤到了？”高梨崇走了过来，话里有着担忧。

“没事，太累了，睡过去了。”

“那就好，这个你交给她吧。”高梨崇从学员手上接过一根印有他名字的腰带。

以个人名义踢馆的话，被挑战者输了就得将绣着自己名字的腰带交给踢馆者，踢馆者将以这个作为挑战成功的见证，拿着它去挑战下一个武馆的人。

燕稷接过腰带，一把背起睡过去的小五。

“我们先走了。”

“晚上我们打一场吧，难得有人激起我的斗志，我现在有些兴奋。”

燕稷看了他一眼，“晚上九点，老地方。”

两人说话很小声，并没有被其他人知道。高梨崇点点头，给两人让开了位置。燕稷将背上的小五提了提，背着她走出了武馆。

一顿折腾下来，正值午后，悠然武馆的地址有些偏，好在有条林荫小道能挡去一部分烈日。

“好热。”背上的少女呢喃的，微热的呼吸喷着在少年的脖颈间。

“舟舟乖，别乱动，很快到了。”少年红着耳尖，将少女往上提了提。

小五皱紧眉头，却也乖乖地趴在燕稷背上。燕稷送了口气，加快了原本略显悠闲的步伐。

到了林家，可把林清满吓了一跳，还是燕稷简单的解释了一下，这才放下心来。

“这孩子，和她妈一个德行。”林清满端来水盆，坐在床边给小五擦着额间的汗。

“林阿姨她怎么没一起回来？”燕稷对林笙只有些模糊印象，随口问了一句。

老太太手一顿，很快又恢复了，语气甚至有些平淡，“她妈死了，前两年得了病，去世了。”

燕稷一愣，看向床上熟睡的少女，觉得喉咙有些干涩。

他抿了抿唇，“那舟舟的爸爸呢？”

“我们出去说吧，让舟舟好好睡一下。”

“好。”燕稷点头，结果林清满手里的水盆，跟在她身后出了房门。

林清满轻轻关上房门，走在前面，背影有些佝偻，头发上几缕银白看起来格外显眼。燕稷配合着老人家的步伐，放缓了步子，安安静静地跟在身后。

“舟舟和她爸爸从她妈妈去世开始就变得有些僵。她爸爸工作忙，没见到她妈最后一面，所以这孩子心里一直有怨气，但没想到这孩子太偏激，课也不上了，跆拳道也退出了，天天在外面溜达。”

“舟舟这次回来，也是因为学校犯了事被学校停课了，她爸实在是管不住了，怕孩子越走越偏，就送她到我们这里来。”

“舟舟她……不是个坏孩子。”燕稷想着少女那张扬明媚的模样，忍不住解释道。

第7章 废弃道馆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了。”林清满笑了两声，语气间满是慈祥。“舟舟是个善良正直的孩子，我想她被停课也有她的理由，只是她不愿意说，我们也就当做不知道。但是……”

林清满停下脚步，看向燕稷。

“阿辞，今天你和奶奶说舟舟去踢馆了，奶奶心里虽然有些心疼，但更多地是开心。”

“奶奶不想她因为她父母的原因而放弃掉跆拳道，她是个有天赋的孩子，不应该被埋没，所以奶奶希望你尽可能帮帮她好吗？”

燕稷抿唇，“我不敢保证。”

“没事，舟舟能主动地去踢馆，证明她心里还是放不下跆拳道的，有时候默默地陪伴，也是一种帮助。”

晚上，月亮的银辉洒向书桌，昏暗的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台灯。燕稷坐在书桌前，手拿着书的一角，却迟迟没有翻向下一页，而是在思索着什么。

很快，一阵铃声打断了他，是高梨崇。他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了，这才后知后觉想起和高梨崇约定好的事情。

“怎么回事，难得见你迟到。”看到燕稷姗姗来迟的身影，高梨崇扔了瓶水过去。

“不好意思。”燕稷稳稳接住，但并没有多解释的意思。见此，高梨崇不再多问，两人保持着心照不宣的默契。

这里是个废弃的道馆挑战擂台，有时候出于私人恩怨或者想要私下挑战就会约好来这里比赛，走出这里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恩怨也会一笔勾销，不得再提。

不过近年来，十二武馆的纪律越来越严明，这里已经少有人来了。

“看你今天状态，伤好了？”燕稷穿上装备，两人站在擂台中间，像两头蓄势待发的猛兽，只等一声令下，就进行一场厮杀。

“试试看不就知道了？”高梨崇没有直接回答。

手机设定好的指令发布，高梨崇率先进攻，一上来就拿出了自己的绝招二连跳。燕稷沉稳应对，靠着敏捷的速度轻松躲过。

等高梨崇落地那一瞬间，燕稷立刻进攻，率先得下两分。

一场下来，两人皆是满头大汗。

燕稷拿毛巾盖在头上，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