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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沾上大佬的围巾，当下从蔬菜篮子里抽出一条，“我给你整个拍黄瓜？”

　　“？？？”许念都惊了，“你丫再说一遍？！”

　　声音大到封玄睿都抬起脸来看。

　　旁边不熟悉叶婉知的同学，看不下去两人磨磨唧唧，干脆把叶婉知挤到一边，麻利地开始起锅，准备做一份红烧排骨。

　　叶婉知不敢闲着，尽量远离油烟的下风口，帮他们这边的大厨把配菜准备好。

　　做完这些，叶婉知垂着手，在旁边找了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坐着，等这场无聊的比赛结束，和许念一起回宿舍。

　　封玄睿仍旧是人群的中心。

　　但办这个活动的、做评委的都是大二的学生会各部部长，哪敢在封玄睿面前拿乔。

　　封玄睿做完了菜，取下围裙，也没人敢说一句。后面自然有一队的学弟学妹帮忙把菜盛出来，送到评委们面前。

　　众人瞩目中，封玄睿径自走到叶婉知面前。

　　冬日的阳光没有温度，却也金光绚烂。

　　似所有的光辉都落在一人肩上，叶婉知恍惚看不清楚封玄睿的五官。

　　更别提耳朵里的嗡鸣。

　　只记得封玄睿揉了揉她的发顶，拉住她僵硬的手，掌心的温度几乎要将她融化。

　　出了教学楼的大门，外面的冷风一激，叶婉知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封玄睿松开了她的手，走在前面，及膝的黑色羊绒大衣，衬得那身形笔直如松。寒风刮过，扬起裁剪利落的衣角。

　　跟在他身后的叶婉知紧走两步，随他来到学校中央的松树下。

　　松树有些年头了，树冠亭亭如盖。

　　昨晚下了一场雪，松叶上的雪绒遇风簌簌落下。

　　叶婉知和猝然转身的封玄睿撞个满怀，匆忙往后退了一步，为了缓解尴尬，赶紧找个话题，“学长今天没有工作嘛？怎么有时间来学校？”

　　还参加这么一个无聊到，连大三的学长学姐们都不会参与的活动。

　　后半句话叶婉知没敢说。

　　封玄睿也没有回答她。

　　叶婉知抿唇，觉得自己实在是多管闲事。摘下脖子上的围巾，不敢看封玄睿，直盯着手里的围巾，道：“那个……学长，你的围巾……还给你。谢谢学长。”

　　封玄睿没有接。

　　实话实说，他本来没准备来参加这个活动。君同作为顶尖的律师事务所，就算是刚进去的实习生，也是忙到恨不能一个人作两个人使唤的。

　　连续工作一个月，连休息日也在不停地赶进度。

　　到了年底，今年的工作总算进入尾声。今天难得把手头所有的工作全部完结，休息一天准备进入明年的工作。

　　偏许念给他打来电话，让他来活动现场。

　　他刚想拒绝，许念说：“清歌马上要来，学长不来看看嘛？”

　　话说得含糊不清。

　　封玄睿挂了电话，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会。蓦然起身，抽过搭在椅背上的风衣，驱车来到这个他从来不参加的闹着玩一样的厨艺比赛。

　　封玄睿复盘自己今天反常的冲动，那厢叶婉知却误以为封玄睿这个洁癖是在嫌弃。

　　举酸了的手臂略略往回收了一点，“那个……要不我还是把它带回去洗干净，然后再还给学长吧……不好意思，没想到现场油烟会这么大……”

　　一只手从她掌心将围巾取走，却没有收回去，而是把那条围巾重新挂在她脖子上。

　　甚至贴心地帮她把边边角角整理好。

　　庄重的檀香气息萦绕，叶婉知只觉得自己像被灌了迷魂汤，头脑昏沉，耳边听到封玄睿的叹息，也分析不出来其中的含义。

　　封玄睿说：“你啊……”

　　后面的话被一阵哄声打断。

　　“欧呦~~”

　　“那是谁啊？”

　　“学长好。”

　　“裴学长……”

　　远处的熙熙攘攘逐渐走近。

　　封玄睿是学校里无人不知的人物，而叶婉知连学生会都没有参加，认识她的自然不多。

　　但也有那么几个，通过辩论赛和叶婉知有过几面之缘。

　　“学长，你们在干嘛？”

　　“不会吧，不是听说大学生辩论赛刚结束嘛？不会这么快又要开始新的比赛了吧？”

　　“啧啧啧，辩论赛真的好忙，还好我没参加。”

　　没有一个辩论队之外的人，会觉得这两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毕竟两人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许念从人群后面钻出来，亲亲热热挽住叶婉知的手臂，冲封玄睿灿笑，“学长要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清歌我就带走了哈。”

　　封玄睿：“……”

　　叶婉知看看许念，又看看封玄睿，左右为难，“念念……”

　　“哎呀，走啦走啦，”许念冲她挤眼睛，“不是说好了今天陪我去买衣服的嘛。”

　　“我哪……”

　　“走走走，”许念根本不给她发表言论的机会，推着叶婉知，还不忘对封玄睿挥手，“学长我们走啦~”

第20章告白

　　买衣服什么的，根本就是借口。

　　叶婉知望着拽她径直回了宿舍，回来就往床上一躺的许念，良心受到了极大谴责。

　　“我们这样骗学长，会不会不太好？”

　　“怎么叫做‘骗’啊？”许念嘬着巧克力味的棒棒糖，在宿舍的小床上一个鲤鱼打挺，“我突然又不想买衣服了，他能把我咋？”

　　“……”

　　“再说了，他是你什么人？不就是学长？你去哪还需要跟他报备？”许念翻了个白眼，重新倒下去，“有本事就把自己变成你男朋友，没本事就只能看着你被我拉走。二选一的问题，让他自己选去吧。”

　　叶婉知无言以对。

　　室内的暖气足，脖子上那条围巾存在感便格外强。

　　周身仿佛被封玄睿的气息笼罩起来。

　　回到宿舍是下午五点，叶婉知直挺挺躺在宿舍硬硬的木板床上，睁着眼睛，直到第二天凌晨一点。

　　终于按耐不住，给封玄睿发了消息。

　　“围巾我洗好了给学长送过去。”

　　这么晚了，叶婉知没指望好不容易有一天休息的封玄睿能看见。

　　对面却立刻发来一句，“嗯。”

　　“……”叶婉知不好装死，又或许是晚上情感格外丰富一些。她思索了一会，试探道，“学长这么晚还没睡？”

　　对面很快回了消息，“有些事情还没了结。”

　　“不是说今天休息嘛？”叶婉知翻了个身，把自己蒙在被窝里，“这么晚了，什么事啊？”

　　对面停了几秒，发来一句，“和你的事。”

　　被子里的空气一瞬间稀薄到难以呼吸。

　　心脏在胸腔中砰砰跳动，叶婉知隐约中觉得床板都在震颤。输入框的文字，打上去又删除，过了许久才磕磕绊绊发出去一句，“念念说，你没把我当学妹……”

　　想想觉得不妥，这么说感觉有点自恋，于是又撤回换了一句，“念念说，我们俩不太像学长和学妹的关系……”

　　想想又觉得这样似乎就把许念给卖了，再次撤回，也没勇气再发第三遍，只能在输入框里打了几个字，“算了，当我没说，学长……”

　　“晚安”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输入，封玄睿发过来一句话。

　　“嗯，我的确没拿你当过学妹。”

　　指尖的温度骤升，在被窝窒闷的狭小空间里，掌心沁出细密的汗。

　　叶婉知僵硬着手指，半晌也只能戳出来两个字，“那你……”

　　“是拿你当我女朋友。”

　　“……”

　　“……”

　　一言既出，两人都陷入沉默。

　　叶婉知那晚，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

　　反正第二天她是被许念薅起来的。

　　许念爬上她的床，以亲妈操心女儿的架势，先用凉毛巾给叶婉知擦脸让她清醒，“你快一点快一点！封玄睿在楼下等着你呢！你再不下去，整个学校的人都要过来围观了！”

　　这话比冬天的凉毛巾还要提神醒脑。

　　叶婉知匆忙收拾一下，冲出宿舍大门。

　　门外正对着学校的小池塘，假山旁边的芦苇干枯发黄，看起来有些萧条。池中金红的锦鲤倒还自得，偶尔浮出水面，点出层层涟漪。

　　来来往往不少看热闹的人，畏惧着封玄睿的冷漠，不敢站定围观。假装从旁边路过，眼珠偷摸往封玄睿怀中的玫瑰花上瞅。

　　封玄睿站在小桥上，米色的羊绒大衣，内搭一件冷白色的高领毛衣。毛茸茸的一身，淡化了他身上冷厉的气质。

　　见到叶婉知从宿舍出来，封玄睿下了桥，手中的九十九朵玫瑰递出去，“早上好，我的女朋友。”

　　饶是叶婉知并不想成为校内所有人讨论的对象，奈何封玄睿实在是太过出名了。

　　两人在一起的第一周，封玄睿每天晚上，结束了一天的实习后，都会来叶婉知宿舍楼下，接她在校园里闲逛。

　　那个时间段，正好是晚课下课的高峰期，走几步就能遇到一拨叶婉知不认识的人，热情地打招呼，“裴学长好！”

　　有时候也会遇到封玄睿的同级，把八卦摆在明面上，“景安，这是……女朋友？”

　　之前厨艺大赛结束后，见过两人在松下独处的人，惊呆了下巴。

　　怎么也不能说服自己，所有在场的人都认为绝无可能的两个人，居然真的在一起了。

　　A大的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