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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来的时候，姜雨手里拿着瓶她的同款牛奶。

“别生气了，”她把牛奶放在了桌上萧南宸那边，低声解释：“我今天就是手机开静音才没看见，不然我也不会不回消息的，”

“再说了，你上次不还是没回我---”

说到一半姜雨立刻没再继续，她不说还好，一这么说就等于把上次乱指路这件事再次提出来。

她站在原地，背着双手看着他，一脸乖巧。

萧南宸：“...”

他没想过这小姑娘看起来大大咧咧的，还挺记仇。

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眸看了看桌上的牛奶，以为她是在道歉。

“快吃吧，”那些事萧南宸压根就没放在心上，“我没生气。”

两人并排而坐，安静吃着东西。

一顿饭的时间，姜雨明着暗着看了对方不下十次，总是会找些奇奇怪怪的话题来聊，上次问了身高，这次问了体重，就连哪里长了痣，喜不喜欢男的，昨晚做了什么梦都想给人扒清楚。

萧南宸看心情，有一搭没一搭理她，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安静吃饭，任由她一个人在边上自问自答。

吃完饭，姜雨背着书包站在门口，盯着外面的雨，好像不知所措。

她纠结在闯还是不闯。

本来是打算写会儿作业再回去的，看这个雨今晚也不见得会停下。

萧南宸扔了垃圾过来，姜雨买的牛奶他没喝，放在了书包侧包里，他看小姑娘穿着凉拖鞋，鼻尖红红的，是不是还吸口气，像是冷。

姜雨习惯性地摸了摸书包边上小包里的钥匙，确认在之后摸出了里面的泡泡糖。

她把泡泡糖全都拿了出来，依照下午司景浩给她的口味儿一样挑了一个递给萧南宸。

萧南宸单手提着书包，站在原地眯了眯眼，看见她不慌不忙地翻着手里的泡泡糖，半天挑了两个送到他面前。

萧南宸没立刻接过，他狐疑了好一阵，才问她：“这两个是不同味儿的。”

“啊，”姜雨点头，“窜味儿，好吃。”

接过泡泡糖之后，姜雨也剥了两颗和他一样的放进嘴里。

萧南宸半信半疑，还是照着她这样把泡泡糖吃了，香橙的酸和着菠萝的甜味混在唇齿间，是种独特的味觉体验。

“阿嚏，”姜雨捂着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她紧了紧校服外套，低下头准备把拉链关上，拉到一半眼前一黑，像是被什么东西盖住了。

“拿着，避雨。”

“...”姜雨把衣服拉下来，鼻尖萦绕着好闻的洗衣液味道。

她歪着脑袋，双眼清澈明亮，“哥哥，我有个好主意。”

萧南宸：“？”

“你背着我，我拿衣服给咱俩遮雨。”她装的楚楚可怜，“这样我的鞋子也不会踩泥了。”

“...”萧南宸：“你穿的拖鞋。”

“没关系，反正咱俩都在同一栋楼--”

话没说完就被萧南宸坚决拒绝，”不行。“

姜雨瞧着面前这位新世纪男子，就像是封建时代的小娇妻一样，让他背自己不肯，让他和她一同遮雨还是不肯。

还真是，假正经。

最终，姜雨拿他校服挡雨，萧南宸淋着雨回家的。

在等电梯的时候，姜雨把手里的衣服还给萧南宸。

手悬在半空，她窘迫地看着还在滴水的衣服不知道要不要洗洗再还给他。

姜雨把手收了回来，“我把衣服洗了再还给你吧？”

“嗯？”萧南宸没听清，低了点身体问她。

她此刻嚼着泡泡糖正在吹泡泡，这次用力过猛，泡泡直接被她吹了出去，好巧不巧，落到了萧南宸头发上。

第17章 明天我在校门口等你哦

半湿的头发挂着说不清楚是什么颜色的泡泡糖，姜雨下意识抬手想要弄下来。

她把校服递给萧南宸，声音娇软，“拿着，”

萧南宸接过，微微曲膝，半躬着身体，鲜少好脾气地任由她拨弄头发。

微光下，狭小空间，少女踮着脚弄皱眉撕扯着少年头发上的泡泡糖。

泡泡糖就像是凝在的头发上，弄掉了大半，粘在发丝上的那块始终拧不下来。

她双手放在前面，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道歉：“萧南宸哥哥，对不起。”

低垂的睫毛下，视线不安分地徘徊在少年的小腹间。

萧南宸淋了雨，衣服被打湿了，又紧贴在身上，流畅而坚挺的人鱼线隔着白色布料隐隐若现，再往下...

“...”萧南宸有些无语，把人拉到自己身边，一起面对着电梯。

他活了十八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直接的小姑娘。

姜雨也不吵闹，乖乖地站在他旁边，像是完全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

两人都没再说话，一时间空气就像是被撒了一层凝固剂，安静得不像话。

萧南宸睨了眼旁边的小丫头，面对着电梯，不羞不臊，又摸了两只泡泡放进嘴里。

“叮咚，”电梯声响打破了宁静，里面空无一人。

“这样吧，”姜雨走进电梯，“等会儿上楼去，我拿剪刀给你剪了，这样就像以前一样了。”

她作势又吹了个泡泡，这次，完美的回到了嘴里。

“...”

客厅里，两人的书包随意丢在茶几旁边，姜雨跪在沙发上认真地担起了Tony老师的角色。

姜托老师手艺简直一绝，有那么一瞬，她都想好了未来的出路，实在考不上大学，就去小区楼下摆个摊，给大爷们刮刮胡子，剔剔头发什么的。

她甚至连收多少钱一位都想好了。

姜雨拿起萧南宸的那一撮头发，沿着干了的泡泡糖底部剪去。

扫过茶几上和她差不多厚度的黑色书包时，姜雨随意问：“哥哥，你们高三的作业多吗？”

萧南宸言简意赅：“不多。”

“那你写作业一般会写到几点啊？”

“看情况。”

“？”拽哥的话是要按个数计费的吗？

接下来的时间姜雨都没再主动搭话，一直醉心于理发。

粘得不多不少，但是吐成她这样也是需要技术的。

剪完后某少女扔掉了手里的头发，叉着腰不停地变化着角度欣赏自己的作品。

“完美！”姜雨把剪刀放在茶几上，她表示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ᴊsɢ。

“...”就是剪了一撮头发，萧南宸也没太在意，甚至连镜子都没看一眼。

姜雨拍了拍手，提起书包指了指门的方向，“哥哥，我先回去了，你欠我的饭就约在明天中午吧。”

说完也不等对方回应，就往门外溜。

萧南宸：“？”

过期的饭还有要回来的道理。

门口传来渐行渐远的尾音：“明天我在校门口等你哦。”

然后就是“砰”的一声关门音。

“...”萧南宸揉了揉头发起身往浴室走。

镜子前，萧南宸蹙起了眉，他想过自己会少一撮头发，但是没想过会被她剪得像狗啃一样。

左边碎发被剪了快一半，形状怪异，长短不一，丑得还带有一定的层次感。

“...”能剪成这样还真是需要技术。

*

又是被肖桐雨叫醒的一天，姜雨顶着两颗灯泡眼，走路都在打偏。

饭桌前，姜之远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桌前了。

“挽柠，只有一年半了，多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阿嚏~”姜雨无精打采，敷衍地说：“知道了知道了。”

姜之远抬起手背摸了摸她额头，确定没发烧继续说：“晚上被子盖厚点，换季别感冒了。”

“好的，爸爸。”

她刚坐下，拿了一只油条含在嘴里，楼下熟悉的声音又来了。

司景浩：“姜雨，上学了--”

她有时候真的很好奇司景浩每次都这么叫她不会扰民吗？他怎么就没有被抓起来揍一顿呢？

司景浩：“姜雨——”

姜雨摸出手机给他发了条语音：“马上下来，别吵吵。”

肖桐雨从厨房里提了三杯豆浆出来，“来，把豆浆带上，你博铭哥和景浩哥也有。”

姜雨接过，怔了怔，说话还带着点鼻音：“妈妈，”

“嗯？”此刻的肖女士已经辗转到厨房去了。

“还有多的豆浆吗？”

“啊？”

“你喝得完两杯吗？”姜之远知道自家闺女的性情，早餐是吃不了多少的，“别浪费了。”

肖桐雨从厨房出来，又拿了杯豆浆给姜之远。

“爸爸，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们家对面新搬来了一个哥哥，成绩不好还读高三，正好需要我妈的核桃豆浆补补脑子。”

姜雨继续补充：“成绩比我还差。”

六个字，一字一顿，咬字极其清晰。

话刚一落姜之远手里的豆浆就被家里的小土匪洗劫而空。

“爸爸拜拜，”

看着紧闭的门，姜之远后知后觉应道：“那确实该补补了，”

电梯口，萧南宸看到姜雨的时候。

她嘴里咬着油条，左手提了三杯豆浆，右手还拿了一杯。校服随意穿着，拉链没拉，左肩下滑露出里面的短袖，双脚踩在鞋子上，处于半穿的状态，还能看见脚后跟不一样颜色的袜子。

“哥哥？”小姑娘双眼迷离，咬字模糊，油条还含在嘴里。

“给你，”姜雨把豆浆递给他。

她低着脑袋，说话声音糯糯的，“我妈打的，核桃的，”

生生把到嘴边的“补脑子”三个字憋回去了。

萧南宸接过豆浆，看着从打完招呼就一直低着头的小姑娘，神色难辨喜怒，“谢谢。”

这时候姜雨才腾出手来拿油条，她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