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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给她！快送！”

附和声越来越多，赵散骑虎难下，最后迫于压力咬牙道：“好，送！”

裴觉淡笑，“那就请掌柜把那道锁解开。”

赵散擦擦额头上新冒出的汗珠，挥了挥手，安排侍从将铁笼带下去开锁，他行了一礼，“御灵师大人住何处？我派人把这只半妖兽送到您府上。”

“不必，我亲自带他回去。”她现在不能允许出现变故。

尚棠庄办事效率很高，那个少年被放了出来，按照尚棠庄的惯例，但为了保证主顾的安全，尚棠庄会在妖兽身上下一道禁制，一旦妖兽心生歹意企图刺杀主人，那么这道禁制就会发作，束缚住妖兽的手脚。

尚棠庄后院。

少年被洗干净换了身新衣裳带到裴觉面前，只不过这件衣裳依旧很薄，能把他瘦削的身子看得一清二楚。

裴觉从空间中拿出一件斗篷披在他的身上。

少年那双清亮澄澈的目光打量了她许久，见四下无人，小声喊了一句。

“灵主。”

裴觉倒是没想到这个小家伙能认出她来，可她还未说话，他便跪下下来，“我叫云轻，求灵主救救我们，还有其他的妖兽也如我这般，被困在笼子里要当做物品卖掉，沦为玩物。”

裴觉丝毫没有犹豫，“没空。”

她还有太多的事要做，之所以会要下这个少年，也是看在玄极玉天狮的份上，她没有那么多的慈悲之心去救其他妖兽。

她是万物的灵主，又不是万物的奴仆，太多妖兽陷入人类的困境，她救不过来。

云轻稚嫩的脸上满是哀伤。

裴觉直入正题，“说说吧，认不认识一个叫程岁仪的，也是玄极玉天狮。”

云轻仔细回忆一番，“好像是听过的，有些耳熟。”

“你仔细想想。”裴觉突然觉得有戏。

她正等待云轻的答案，却不料赵散急匆匆跑过来，他慌慌张张地正要对裴觉说话，又看见云轻站在她身旁，一时之间疑惑了。

“怎么了，赵掌柜。”裴觉问道。

“啊，兴许是误会一场。”赵散满脸歉意地说：“是这样的，大人，有一只年幼的玄极玉天狮到我们尚棠庄的驯兽场上闹事，我还以为是您刚买的这只妖兽回去报复了呢，现在看来不是的，弄错了，弄错了。”

结合刚才看到的熟悉白影，裴觉有种不好的预感，“那只闹事妖兽，可是金色眼睛？”

赵散连连点头：“对，对，是金色的。”

他一看云轻，便明白这玄极玉天狮原来有两只，他紧张的神情顿时放松下来，一副发了大财的样子，“太好了，我这就去命人把它捉住！”

裴觉：“不好意思，那也是我的妖兽。”

赵散：“……”您收的妖兽还挺多哈。

裴觉跟着赵散来到驯兽场，程岁仪依旧是猫儿大小，却把驯兽场搅得一团糟。

无数驭兽师和阵法师纷纷对程岁仪出手，但程岁仪极为灵活的躲避着，那些伤害全部打在驯兽场宽阔的场地上，地上的砖瓦都被打碎了，它什么事都没有。

程岁仪玩够了，大老远看见裴觉，直接扑了过去。

裴觉接住它，生怕它摔了，用灵力化出柔软的垫子在地上铺着。

还好，程岁仪稳稳落在她的怀里。

赵散满脸尴尬之色，“这……”

裴觉轻咳两声，“一码归一码，它破坏的东西物件，我照价赔偿。”

赵散自然不会得罪一个拥有朱雀学院做靠山的御灵师，他苦笑着答应，“行，行。”他立刻安排下人清点损失。

程岁仪在裴觉怀里舒服的打个滚，然后一扭头看见站在裴觉身后的云轻。

整个世界都不好了。

程岁仪嘴里发出嗬嗬的哈气声，充满敌意警告。

裴觉摸着程岁仪软乎乎的发，哄着：“没事，你跟他不一样。”

嗬嗬之音连绵不绝。

云轻有些尴尬，小声地说：“我可以离远些。”

裴觉点了点头，“那就退远点吧。”

云轻深深看了程岁仪一眼，第一次感觉到了同兽不同命。

同样是玄极玉天狮，为什么它就可以受尽宠爱，闯祸了也不会受到责罚，甚至灵主会哄着它，还给它善后。

凭什么？

云轻走远些后，程岁仪终于安静下来，心安理得在她怀里窝着，时不时还蹭一蹭。

裴觉忍住把它扔出去的冲动，想着大庭广众的就不发火了，直到她收到了赵散递来的赔偿物品清单——

共计：黄金九千两。

裴觉怒极反笑，她掐住程岁仪的脖颈，把它提起来，“九千两黄金，你可真能造，要不我把你卖给尚棠庄吧？”赔钱玩意，她刚从黎月儿手里捞的钱还没捂热乎就被它败家没了。

程岁仪也听不懂，它还乐呵呵地蹬腿玩。

云轻走上前，不顾程岁仪的敌意，柔声说：“大人，多谢您救我出来，若是这笔钱拿不出来，便再把我赔给尚棠庄吧。”

话听着是好话，但裴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她能拿得出来这笔钱，但她想试试云轻的反应，于是顺着他的话说：“好，那你回去吧，我腻了，不要你了。”

第33章 程岁仪的坟墓

听到裴觉的决定，云轻顿时脸色惨白。

但他终究没说什么，如同认命一般向赵散走去。

裴觉直接把他拽了回来，从空间里拿出那张黎家纸票扔给赵散。

云轻眼睛一亮，原来刚才灵主说的话是吓唬他的。

裴觉把云轻带回了朱雀学院，他的兽耳兽尾实在显眼，一路上引起不少人的围观，他始终跟在裴觉身后，不敢离得太近，也不敢离得太远。

来到住处后，裴觉让程岁仪到外面玩，她则留下云轻问话，让他回忆回忆族中有关程岁仪的故事。

云轻想了想，说：“其实我们玄极玉天狮一脉的数量很稀少，我之所以对程岁仪这个名字有印象，是因为我好像在墓里见过。”

“墓？”

裴觉倒茶的动作一顿，“什么墓？”

“就是和人类差不多，我们有智慧的妖兽族群也会有属于自己种族的墓地，算是一种寄托。”云轻说。

裴觉没有再打断他，“你继续。”

云轻乖乖坐在凳子上回忆，“玄极玉天狮从来不是甘心困守在一处的，所以成年的玄极玉天狮会离开家，四处闯荡，但若是遇到死去的族人或者回到故土死亡，都会在墓里立上一块碑，里面没有尸体，只是在碑上刻名字。”

“我隐约记得我在墓地的碑上见过程岁仪两个字，墓碑所在的位置很远，这证明它死去的时间很久远了，不过我也不敢确定，当初只是匆匆看过一眼，有一点浅浅的印象。”

裴觉越想越糊涂，按照云轻说的，程岁仪年岁很大，早已死亡，那为什么会出现在云城附近的灵泉？

体内为什么会有压制他的封印？

程岁仪血脉深处的另一个身份又是什么？

程岁仪身上有太多谜团，偏偏她直觉这些谜团可能和她有关。

看来有必要去一趟玄极玉天狮的族群了，她要确定那座墓里到底有没有程岁仪的名字。

“你们族群的本源故土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