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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到底做了什么？

　　正当潘姿柒费解之际，她看见欧阳淞哭了，不顾及别人，撕心裂肺地哭着，哭得她都感觉自己的心被用力捆住了一样，又疼又窒息。

　　他有这么爱哭吗？

　　没有。

　　这三年来，她从鹿鸣和陆染玥那里听到了他们从前的事。

　　特别是陆染玥的口中。

　　陆家和顾家算世家，陆染玥算是目睹了欧阳淞到来后的全过程。

　　陆染玥总说他遇事波澜不惊，城府极深，很强势，处事雷厉风行，但从没见他哭过，就连不打麻药取子弹都没吭过声，更别提哭了。

　　他们常说他天生无泪，性子也冷，对所有事和人都不爱搭理，但假装斯文儒雅的顾聿祁时，举止投足都没有他没来的痕迹，学习能力一流。

　　他们都知道他心里有一个人，不管去做什么危险的任务，他都会带着一张照片，在没人的时候拿出来看。

　　陆染玥说有一次她想看看到底是谁，直接把她丢到泥坑里，还是沉默寡言的季屿州拉她上来的。

　　听到了他订婚的消息时，不止陆染玥，其他人都惊掉了下巴。

　　除了唯一的知情人，季屿州。

　　他的脆弱和犹豫不决。

　　全是。

　　因为她。

　　潘姿柒想哭，但没有眼泪。

　　“你为什么这么伤心？”

　　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她的脑海里传来。

　　潘姿柒震惊之余，发现自己的身体不能动弹。

　　她被束缚住了。

　　紧接着，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小人。

　　而这时，她发现自己的衣服换回了她昏迷前的衣服。

　　她们之间有阻碍，好像无法靠近。

　　她只能说：“因为他喜欢你啊！”

　　可那边的“她”好像听不见，也看不见她。

　　她也没了身体的主控权。

　　但能感知“她”的所看所听。

　　她看见欧阳淞抖动着修长的指尖，缓缓拂过她的鹳骨，那里已经被硫酸腐蚀得不成样子。

　　她想跟他说，没事的，不疼。

　　但他听不见。

　　她又看见他的目光扫视着她的……尸骨全身，薄唇微动，他好像在数她受过多少伤。

　　但那些大都新伤加旧伤，密密麻麻地重叠在一起，根本数不清。

　　他好像也意识到了，捂住嘴猛咳，甚至微微扭转了方向。

　　他放下手的瞬间，入眼的血。

　　那黑紫色斑块迅速蔓延在他的脸上。

　　“保护好她。”欧阳淞拼着昏迷前的最后一点意识，交代清楚。

　　那边的“她”眉头紧皱，眼皮耷拉着，凄苦地笑，“不是说是欧阳淞喜欢我，你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

　　潘姿柒又道了一句，“他就是欧阳淞啊。”

　　可那边的小人还是没有没听见。

　　她们被装进了袋子里，移动着，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得见光明。

　　出来的时候发现是御锦庄园的卧室，她的尸骨被放进了水晶棺里，就放在欧阳淞床边，而且她又能控制身体主动权了。

　　欧阳淞正躺在床上，杜老正在帮他治疗。

　　她飘了过去，就算没摸到，她也想抚摸着他的脸。

　　过了很久，欧阳淞才醒过来，脸上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杜老说他的新药已经研制成功，吃了要么生，要么死，给欧阳淞自己选。

　　见欧阳淞点了点头，道：“先给我抑制药，过几天我就吃。”

　　杜老叹了口气，给了他一颗药。

　　潘姿柒松了一口气，看来欧阳淞真的没有殉情。

　　她心里挺高兴的。

　　最后，欧阳淞扶着拐杖，进浴室准备洗澡。

　　潘姿柒有些犹豫，但还是跟了上去。

　　她绝对不是贪图美色，只是怕他摔了。

　　他一件一件的脱衣服，待到全身赤裸的时候。

　　她又控制不住灵体了。

　　虽然灵体看不见脸上的红，但她好像很害羞。

　　潘姿柒有些尴尬地挠了挠不存在的脸。

　　她忘了，前世的她没有性经历。

　　之前小花被侵犯的时候，她只关注到小花痛苦的神情和杀了那些人的心，哪有时间注意那个。

　　“她”转过身去，但也没有出去，就静静地待在那，直到欧阳淞穿好衣服出去。

　　他没有睡觉，而是趴在水晶棺上，埋着头。

　　他扯了扯嘴角，苦笑说：“阿柠，为什么不再等等我，就差一点，就差一点，我就能救到你了。”

　　“她”紧盯着他，满目凄凉地喃喃自语，“就算你来救我，我也不会跟你走的。”

　　潘姿柒垂下眼睫。

　　是的。

　　就算他来救她。

　　她还是不会跟他走的。

　　第二天。

　　欧阳淞出去了。

　　“她”好像不能离开太远，但别墅里还是能飘的。

　　但没有李叔也没有刘妈。

　　连鹿鸣和路辞，还有季助理都不在身边。

　　电视机不知道怎么一直在放着，上面出现了欧阳淞的画面。

　　他坐着轮椅，穿着西装，和前世她在晚宴上遇见的一样，即便看起来病殃殃地，但依旧仪表堂堂。

　　电视里的女主持人问他。

　　女主持人：“顾总，没想到第一个大力提倡男女平等的竟然是您，身为一名男性，是有什么原因让您注意到当代男女不平等的问题呢？”

　　欧阳淞表情淡漠：“因为一个人。”

　　女主持人：“是一名女性吗？”

　　欧阳淞：“是。”

　　女主持人：“方便透露她是你的什么人吗？”

　　欧阳淞淡漠的神情溢出一丝温柔，他笑了笑，“心上人。”

　　下面的观众席似乎沸腾了，惊讶声接连响起。

第337章封存记忆三

　　“顾总有喜欢的人？”

　　“这就是和陆家小姐解除的真正原因吗？”

　　“对啊，好好奇什么样的女人能让顾总露出这样的笑容！”

　　“……”

　　女主持人温柔一笑，“大家都很好奇，这位能让顾总称为心上人的女士，顾总可以形容一下她是什么样的女士吗？”

　　欧阳淞的眼神变得柔情似水，爱意满满，“她漂亮，善良，才华横溢，乐善好施，不恃强凌弱，不忍气吞声，最大的心愿就是国泰民安，人人平等。”

　　女主持人，“所以这就您十几年来，一直暗中帮助国家，铲除祸害社会稳定的犯罪组织原因吗？”

　　欧阳淞，“嗯。”

　　女主持人，“没想到我们人民英雄背后，竟然起源于一段爱情，顾总能给我们讲讲你们的爱情故事吗？”

　　欧阳淞笑容收敛，眼底浮现悲伤，“没有爱情，她不喜欢我。”

　　此话一出，下面的更炸裂了。

　　“什么！！！顾总是单相思，这女生到底是谁啊，居然看不上顾总。”

　　“可听顾总说这女生很优秀啊，不过真的好奇这女生是谁诶，这么优秀，应该媒体会有报道啊？”

　　“对啊对啊，她到底是谁啊？”

　　“……”

　　潘姿柒紧紧盯着电视里一幕，紧攥起了拳头。

　　他这是……

　　想要为她澄清吗？

　　这时，欧阳淞神色微冷地看向观众席那边，语气平静道：“她掉进寒冬的冰海里，身体分别被烈焰玫瑰肢解，困在海下纱笼中，她叫，潘姿柒。”

　　台下直接沸腾了。

　　“潘姿柒，那不是以前宋家的那个灾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