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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恒眉间松动。

　　“你休息吧，医生明天会来换药。”

　　他说完，起身离开，没走两步，却见门外立着一个人影。

　　司砚恒暗道不好，立马甩门跑出去。

　　“盼盼，你听我解释。”

　　关绮双手抱臂，“你说吧，我听着呢。”

　　司砚恒猜不准她心思，小心翼翼解释：“你学习的时候，我接到了陆子墨的电话，说美行有人被策反，向警方提供了重要证据，他们去追查的时候，发现谷蓉为保证据，被炸伤了手臂...”

　　“你别告诉我，那个被策反的人是谷蓉。”关绮觉得荒唐。

　　“是她。”连司砚恒自己都觉得荒唐，可警方发话，他们只能配合。

　　“谷蓉说，美行的人还不知道她要叛变，所以警方想上演无间道，把她发展成线人。”司砚恒缓缓道。

　　关绮无语到连白眼都不想翻。

　　“事关重大，对于真相，哪怕是有千万分之一的可能，警方也不会放弃。”司砚恒向她解释：“美行那边，也有警方的眼线，若是发现谷蓉撒谎，他们会想办法处理。”

　　“那她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不是你们的线人么？不是应该在美行么？”

　　司砚恒见她咄咄逼人，面露不悦，却也耐着性子说：

　　“她骗美行的人说，外出度假，所以现在不能回去，若是被美行查到她行踪，知道她私藏证据，那我们最新的部署，便功亏一篑了，而且还有可能，会因此牵连到警方在美行的卧底。”

　　关绮不爽，戳着他胸口，一字一句道：“那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家里！”

　　她不信这世上，除了霍宅，没有第二个安全的地方。

　　司砚恒扶了扶眼镜。

　　关绮见他局促，便知事情，不止是因为霍家安全那么简单。

　　“坦白从宽。”

　　“...”

　　司砚恒清清嗓子，说：“她执意要来这里，说...说在熟悉的环境里，她能更快恢复健康，尽快开始协助警方。”

　　呵呵。

　　关绮微笑。

　　司砚恒深吸口气，“盼盼，我发誓，我对你绝无二心，她就算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硬。”

　　关绮继续微笑。

　　司砚恒有些招架不住。

　　“我会找最好的医生，尽早治好她，让她滚蛋。”

　　“可别了，万一治疗过急，耽误了谷小姐病情可怎么办，这罪过，我可承担不起。”

　　“...”

　　关绮不想再理他，甩手下楼。

　　司砚恒忙追过去，哪知走了没几步，屋内忽然传来谷蓉凄惨的尖叫声。

　　关绮见他愣在原地，讥笑说：“霍总傻站着干嘛，没听见你的白月光在惨叫么？”

　　司砚恒回头看了眼门，又看向关绮冰冷的脸，下颌线绷紧。

　　去，还是不去？

第244章又不是她的白月光，没必要心慈手软

　　关绮见他犹豫，主动替他做决定，“去吧，若是谷小姐出事，你不好和大家交代。”

　　说是这么说，可司砚恒不傻，听得出她语气里的违心。

　　身后，又是几声啜泣，声音中掺杂着痛楚与悲伤。

　　司砚恒握紧拳，沉默了几秒，下定决心说：“盼盼，你等我，我马上出来。”

　　关绮看他转头的背影，委屈与怨愤交织在胸口。

　　停了几秒，她抬脚走上台阶。

　　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为爱隐忍的关绮了。

　　无论谷蓉是真痛还是装病，她决不允许六年前的悲剧，再次上演。

　　关绮推门进去，恰巧看见谷蓉朝司砚恒撒娇的脸。

　　女人面容精致，带着病中特有的娇弱，我见犹怜。

　　“谷小姐，是哪里不舒服么？”

　　两人听到她声音，错愕回头。

　　“盼盼，你怎么进来了？”

　　“这不是怕谷小姐出事，会把责任推卸到你身上嘛，多一个人，多一份见证。”关绮走到司砚恒身边，示威般地抱住他手臂。

　　司砚恒眉尾微扬。

　　床上，谷蓉在被中暗暗握拳，面上仍是一副柔软表情，痛苦说：“不好意思，我刚才做了噩梦，被吓醒了，阿城是来安慰我的，只是安慰，他绝对没有别的意思，盼盼，如今我已经放下了，我知道...阿城他已经不爱我了，你放心，我绝不会跟你争抢什么，我是真的悔悟了，我想帮你们，也想救赎自己，给我个机会，好么。”

　　关绮唇边勾笑。

　　“如果是别人这么说，我或许还能相信，可谷小姐不同，您可是鼎鼎有名的影后，谁知道你这话，是不是在演戏。”

　　谷蓉自嘲摇头，抬手解开右臂上的伤口，给她看。

　　那是条被炸到皮开肉绽的臂膀，伤口顺着肩胛骨蔓延到手肘，深可见骨，血腥可怖。

　　“如果是演戏，我何苦这么伤害自己？盼盼，我知道你现在不肯相信我，是因为我之前伤害过你，我向你道歉...我、我是真的想洗心革面。”谷蓉情绪激动，伤口被扯到，鲜血又流了出来，她却视若无睹，一双水眸望着关绮，“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嫉妒，害了你和佳乐，也害了我自己...我不该奢求一份已经不属于我的感情，我不该把爱情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关绮听着，百感交集，还未开口，便见司砚恒拨开她的手，走到床边为谷蓉止血。

　　谷蓉看着他，又看向关绮，眼神怯懦，“我、我自己来就好，阿城，你这样，盼盼会不高兴的。”

　　司砚恒眉头拧起，“她没你想的那么小气，而且你一只手怎么来？谷蓉，别给我添麻烦。”

　　“对不起...”谷蓉像是学堂犯了错的人，低下头，不敢说话，只一双大眼委屈地盯着他。

　　呵呵。

　　她小气死了，她恨不得现在就把谷蓉丢出去。

　　关绮不悦眯眼，看着司砚恒为她包扎伤口。

　　他的动作很轻，很慢，如同对待什么珍宝，谷蓉的眼神很柔，很亮，爱慕丝毫不掩。

　　他们仿佛一对患难的璧人。

　　“阿城，谢谢你，有你真好。”

　　司砚恒扫她一眼，没说话。

　　关绮看得恼火，却无处可发。

　　若是阻止，司砚恒一定会说她矫情，无理取闹。

　　可若不阻止，她早晚要被这恼怒妒火，烧得遍体鳞伤。

　　既是如此，那她为什么要让她人快活，使自己委屈？

　　“你一个大男人，粗手粗脚，还是我来吧。”

　　关绮说着，走过去挤开司砚恒，坐到床边，挡住谷蓉视线。

　　谷蓉看着她微笑的脸，面上僵硬。

　　关绮系绷带的手法，可没司砚恒那么小心，反正又不是她的白月光，没必要心慈手软。

　　谷蓉疼得呲牙，笑着说：“盼盼，你刚还说阿城粗手粗脚，你这包扎手法，也没好到哪儿去...”

　　“谷小姐真把这儿当医院了？都这种时候了，就别矫情了吧。”关绮可不惯着她，“啊，不好意思，我忘了像你们这样的大明星，连鞋都是助理给穿的，受伤犯矫情，更是家常便饭，不过现在没有镜头，谷小姐可以摘下面具了。”

　　“...”

　　谷蓉面上一僵，被怼得说不出话，只得尬笑。

　　关绮又问：“谷小姐这几个月，一定受了不少委屈吧？能和我们说说，你在美行都掌握了什么犯罪证据么？”

　　谷蓉避而不答，一双楚楚动人的眼，忍不住望向司砚恒，娇着嗓音道：“证据我都交给警察了，而且...只要能让你、你们原谅，什么委屈我都能忍。”

　　关绮冷笑一声，最后一下，故意用力。

　　“啊、”谷蓉惊叫出声。

　　“真是抱歉谷小姐，你的声音太好听了，我听得出神，手下这才没了轻重。”关绮嘴上对她说着话，一双眼却直直看向司砚恒，颇有种他敢赞同，自己就拿眼刀甩死他的意味。

　　司砚恒心领神会，扶了扶眼镜，转移话题说：“时间不早了，盼盼，我们回去吧。”

　　“嗯。”

　　关绮起身，侧眼瞥见谷蓉面上感激，手却紧握的姿态，不由冷笑。

　　如果放在以前，单纯的她，一定看不出谷蓉的婊和茶。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人都是会成长的。

　　关绮暗自发笑，抬眸对司砚恒说：“看你今天表现得这么乖，晚上给你奖励。”

　　司砚恒一双眼，瞬间亮了，“是我想的那种奖励么？”

　　关绮不置可否，轻轻哼了一声。

　　声音不大，却清楚传进谷蓉耳中，她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将枕头砸了过去。

　　“关绮，你就是下贱，你就是个缺男人上的烂货！”

　　谷蓉深吸口气，望着紧闭的门扉，露出阴笑，“看来，六年前一个赵武太少，不过你放心...这次，我一定多给你准备几个男人，供你享用。”

　　备赛时光，在偶尔鸡飞狗跳的过程中度过。

　　这天，终于迎来预赛。

　　司砚恒亲自开车送关绮去比赛现场。

　　关绮怕他的出现，引起骚动，便让司砚恒将她放到隔壁大厦停车场。

　　“我在这边等你。”司砚恒为她拉直套裙。

　　关绮看着他，故作生气，“你都不和我说祝福胜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