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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里安静得很，静得所有细微的声音都变得清晰无比。

　　茶炉里燃烧的炭火发出哔剥声，煮沸的水咕嘟咕嘟地冒着气泡，而她的心在砰砰砰地狂跳着。

　　整理好思绪，沈笙笙抬起头，看向江北浅浅一笑。

　　她娇嗔道：“你还知道回来啊，都什么时候了？”

　　江北站在远处，双手垂在身侧，静静地瞧着沈笙笙，冰冷的眸色开始一点点消融。

　　“渴不渴，已经给你煮好了茶，今天是菊花茶，清火明目。”

　　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沈笙笙如往常那般，巧笑嫣然，起身走到茶炉前，将菊花茶小心翼翼地倒在茶盏里，放在桌上，等茶水晾凉。

　　随后又起身，取来江北休息时穿的长袍。

　　她踮起脚尖，蜻蜓点水地在江北的唇上亲了一下。

　　芳泽一触即分，温温软软的，化解了近两日所有的不快和委屈。

　　“把衣服换下来，好好休息吧。”

　　沈笙笙替江北宽衣解带衣带，而江北自始至终都定定地瞧着她，瞧她的眼，瞧她的唇，瞧她的神情。

　　“听说五殿下上午找过你？同你说了什么？”

　　“是不是我和沈婉的事？”

　　“笙笙该不会又在生气？”

　　百炼钢化成了绕指柔。

　　那个驰骋沙场的将军，此时却像个犯错的孩子似的，同沈笙笙说起话来都小心翼翼的。

　　沈笙笙伸手环抱住江北的腰，脸贴在他的胸前，安慰道：“五殿下没说什么。我不生气，也不怪你，反倒特想我的江北哥哥。”

　　“笙笙，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第二次的。”，江北承诺道。

　　“我信你。”

　　江北凤眸半眯地打量着她，“可是，为何笙笙今日怪怪的？”

　　“你真是奇怪，我跟你闹，跟你生气，你不好受，我不跟你闹，不跟你生气了，你又说我怪怪的。”

　　沈笙笙钻进江北的怀里，撒起娇来，“那将军到底想让我怎样？”

　　“叫江北。”，江北厉色更正道。

　　“江北哥哥。”，少女的声音如玉器相撞，清脆悦耳，还带着几分娇柔。

　　沈笙笙露出贝齿，酒窝深陷，笑得狡黠又灵动。

　　江北瞧着，那绷紧的心也跟着松弛下来，紧抿的唇角一同扬起。

　　笑容就像在两人的脸上生根发芽，半晌过去，唇角都不曾回落。

　　“江北~我饿了，早食和午食都未吃，就等你回来呢。”

　　“那我们出去吃。”

　　“好。”

　　今日正好是小年，再过几日便是除夕了。

　　南州的除夕和都城的不一样，这里天气温暖，是以街坊上行人络绎不绝，街边的摊贩也比比皆是。

　　沈笙笙与江北手牵着手，像其他普通的男女一般，到处闲逛游玩。

　　这是自重逢来，少有的惬意。

　　两人来到一家酒家，点了四个招牌菜。

　　位置明明很宽敞，两人偏偏并排坐在一起。

　　江北一边吃饭，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沈笙笙，还时不时地给她夹菜。

　　“笙笙，等回都城，我们俩成亲。”

　　“成亲？”

　　沈笙笙不解道：“可是成亲要一拜天地，二拜高堂，高堂我们怎么拜，你就不怕你爹娘还有兄长、江蓉梦里面来找你？”

　　“我们什么都不拜，就写婚书。”

第112章哪还有明年

　　“回都城后，我会每日都在家人牌位面前跪拜。”

　　沈笙笙闻言，点头附和道：“我跟你一起。”

　　江北将一块挑了鱼刺的鱼肉送到了沈笙笙的嘴里，同时言道：“我一人便可，自始至终，错的都不是笙笙。”

　　他心怀愧疚地摸了摸沈笙笙的头，又将她散落在颊边的碎发，一缕缕地顺到耳后。

　　声音轻柔如水。

　　“之前那么对你，是我太过分了，抱歉。”

　　沈笙笙紧摇头。

　　“没关系，父债子偿，笙笙可以理解。至于跪拜江家人牌位之事，是我心甘情愿的，也算替我父亲，跟江伯父、江姨娘他们赔罪。”

　　“是啊，笙笙要替父还债。”

　　江北目光宠溺地看着她，脸上浮起一抹坏笑。

　　他忽地凑到她耳边，故意对着她吹气。

　　湿热的气息打在脸上和耳畔，痒得沈笙笙本能地耸起肩头，偏头躲避。

　　江北却全然不在意酒楼里的其他几桌客人。

　　他握紧沈笙笙的肩头，将她拉回自己的身边。

　　温软湿滑的两瓣贴上，在她的耳垂上轻轻碾咬着，一波接一波的酥麻，从耳侧向全身扩散。

　　“别闹。”

　　“别动。”

　　沈笙笙羞涩地斜眼瞥了瞥周围，好在无人注意到他们。

　　她红着脸低下了头，紧紧地攥着手中的筷子，闭着眼，感受着江北的挑拨。

　　作弄人的心思似是得逞，清浅的笑声伴随呼吸声又扑入耳内。

　　只听江北在她耳边轻声道：“回都城后，笙笙每晚都要脱光了，好好服侍本将军，做我的将军夫人，给我江家开枝散叶，用一辈子替父还债。”

　　原本是十分甜蜜、撩人心弦的情话，可落在沈笙笙的耳里，却成了最扎心的锥子。

　　江北畅想的日后，怕是这辈子都不会有了。

　　她与魏之遥的交易，正在神不知鬼不觉地进行中，只待回到都城，时机成熟，她便要彻底从江北的世界里，全身而退。

　　心疼得要滴血，嗓子也水烫似的，火辣辣地疼。

　　沈笙笙拿起桌上的茶水，猛灌了一口，强压下那呼之欲出的泪意。

　　“这就害羞了？”

　　江北与她肩并肩地坐着，十指相扣，手握得极紧，好似怕她会跑了一样。

　　“这么多人，将军也不注意一下。”

　　“叫江北。”

　　江北凤眸微眯，佯怒更正道。

　　随即他又挑眉邪笑，“提前叫声夫君，也不是不可以。”

　　夫君……

　　应该只有沈婉才配得上称他一声夫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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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沈笙笙自己知道，离别在一点点的靠近。

　　遂与江北一起的时间，对她来说都是弥足珍贵的。

　　在一起的时候，开开心心的，她对江北好，也享受江北对她的好。

　　待离别之后，也不负这段飞蛾扑火的爱情豪赌。

　　除夕将至，江北带着沈笙笙在青州城里四处闲逛，像平常百姓家的小夫妻一样，简单地备了些年货。

　　二人手牵手走着，江北突然停下步子，锐利森冷的眸子四下打量着。

　　沈笙笙顺着他的目光瞧了一圈，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她疑惑道：“怎么了，可是看到什么了？”

　　江北回过头，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他神色凝重，黑湛湛的眸子光晦暗深邃，似有阴翳笼罩。

　　“好像有人在暗中跟踪我们。先回去吧，近些日子，没有我在，不要一个人出来。”

　　沈笙笙乖顺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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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大哥，我有话同你说。”

　　沈笙笙与江北回到住处时，便见到沈婉在房门前候着他们。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江北的态度十分冷漠。

　　沈婉只好同沈笙笙求助：“笙笙姑娘，烦请避让。”

　　既然与魏之遥达成了交易，纵使百般不愿，沈笙笙也只好配合。

　　她转身要走，却又被江北拉回身旁。

　　“沈姑娘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沈婉犹豫了片刻，终是开口坦然道：“那晚我不怪江大哥，虽说女子的清白至关重要，但我不想以此来为难你。今日来，就是想同江大哥说，我们当那晚什么都没发生过，还像从前一样，好吗？”

　　江北的视线一直锁定在沈笙笙的身上，宽大的掌心握着她纤细柔嫩的细颈，一下一下揉捏摩挲着，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