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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走上来想起的是她昨晚被他抱着放在窗台上，双腿无助地缠着他的样子。

她一掰，傅言致这回松开了，嘲弄：“怎么不说实话？怕他知道我们昨晚睡了？”

姜思娴没对沈素钦说实话，只是觉得跟他没关系，她可以自己处理。

傅言致也不是要听她的回答，说完就没跟她耽误，长腿阔步，越过她出了酒店。

姜思娴握紧了手机，也走出去。

何清已经把车开到酒店门口接傅言致，他上了车，但车门没关。

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她也上车。

姜思娴径直走过去。

然后上了一辆停在他的车前面的出租：“师傅，去警局。”

傅言致盯着前面的出租车开走，面无表情。

何清抽抽嘴角，老实下车，把车门关上。

……

上次找姜思娴做笔录的那两位警官，留了自己的名字和手机给姜思娴，让她想起什么跟案件相关的细节，随时联系他。

姜思娴到了警局，报了名字，其中一位警官刚好在警局：“楼小姐，有什么事吗？”

第204章

姜思娴一字一字说：“我昨天晚上，差点被之前在树林里挖坑的两个人，瘦高和矮胖绑架。”

警官一听，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请她坐下，为她做笔录。

姜思娴将昨晚的事一五一十禀报，当然，省略了她和傅言致在清洁间那段。

做完笔录，警官凝重地告诉她，他们几天前就派人去抓矮胖和瘦高了，然而这两个人，逃了。

所以他们是逃犯。

姜思娴屏息，郑重其事道：“我非常确定，想抓我的人就是他们，他们还对我用了药，但我不知道有没有被代谢掉，现在做血检还能不能查出来？”

那位警官便叫了检验科的同事，来抽了姜思娴一管血检查。

“还可以调取酒吧监控。”

警官没跟她说，那家酒吧就是周望的，他们现在去查，监控肯定是“刚好坏了”。

不过他还是很感谢姜思娴的配合，亲自送她出了警局：“楼小姐这几天，最好不要一个人出门。”

姜思娴明白地点头。

出了警局，姜思娴就发现，傅言致的车停在路边。

她抿了下唇，走了过去。

车窗自动降下。

姜思娴站在车门边，看着里面的男人，没表情道：“闻总还跟我来警局，放心，我不是去报案抓你，我是去把昨晚有人想绑架我的事上报。”

昨晚的事，是杀人埋尸案的延伸，她一方面是看能不能提供什么线索，另一方面是，她莫名其妙遭遇危险，总不能就这么过去了。

“报警抓我？抓我什么？见义勇为？”傅言致哂笑。

姜思娴皱眉：“那你跟着我干什么？”

“昨晚差点被绑架，今天在路边看到车就上，就算那辆车外表是出租车，你怎么知道司机是真的司机？而不是绑匪？”

姜思娴扯了扯嘴角：“照闻总这么说，我从今天起就要草木皆兵了？看到辆车就要怀疑是不是绑匪，在外面吃顿饭就要怀疑饭菜是不是被下了药？”

“那倒不用，周望很快就不会再来找你了。”

姜思娴想问他凭什么这么笃定？刚才听警官的口风，这个案子还没有什么进展。

傅言致瞥了眼后视镜，有辆车也停在警局门口，车上下来的人是沈素钦。

傅言致漠然道：“你的男朋友在你身上安定位器了？”

姜思娴一愣，转头。

沈素钦快步走来：“思娴。”

他们现在还在合作，傅言致却连表面的客套都没有，让司机开车，走了。

姜思娴转身，等他走近了，疑惑地问：“沈教授，你怎么知道我来警局？”

“昨晚打你电话不通，敲你房门不应，再加上那起跟你扯上关系的杀人案，我怕你有危险，所以打电话给钱警官，他刚告诉我，说你来警局了。”

不得不说，沈素钦的预感还是很准的。

而且记忆力也挺好，警官写电话给她，他只看了一眼，居然记住了。

不愧是大学教授。

沈素钦大概是出门比较急，甚至忘记戴眼镜，眼睛少了一层遮掩，似乎也锋利了几分。

姜思娴没见过他不戴眼镜的样子，有些不习惯，看了几秒。

沈素钦道：“在电话里怎么不跟我说实话？”

“不想你担心。”姜思娴道，“都已经过去了。”

“你不说我才担心。”沈素钦蹙眉，“有没有受伤？”

姜思娴摇头，同时张开手，原地转了一圈，表示自己确实好好的。

沈素钦：“对不起，昨晚我只顾着妙妙，忽略了你，是我把你带去酒吧，却没有保护好你，要是我一直在你身边，就不会发生那些事了。”

姜思娴摇头：“他们的目的是抓我，哪怕昨晚没有动手，也会被他们找到别的机会动手。”

换而言之，事情一定会发生，怎么都怪不到沈素钦身上。

还有就是……

哪怕她很不愿意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她庆幸昨晚有傅言致，否则她的归宿，真的可能是树林里的一个坑。

她要是没了，妈妈怎么办？

沈素钦看起来是接受了她这个说法，不过开始工作后，他直接加快了进度，原本两天的工作量，他压缩成一个下午，速战速决。

“我们明天回申城。”

留在水城，就可能卷入杏花村的事，回申城比较安全。

姜思娴也想回去了，她出差八天，虽然大姐总说妈妈没事，但她还是有些担心。

然而，当晚的四家会议上，傅言致却不让他们走。

确切说，是不让姜思娴走。

第205章

“沈教授急着回，那就先回，楼助教留下。”

沈素钦戴回了眼睛，银边泛着冷光：“闻总提这个要求，有什么依据吗？”

“杏林山的基地，还没有采集数据，你们团队总要有人跟着我，既然沈教授忙着回申城进行下一步，那就留下楼助教，这个要求很难理解？”

两个男人在会议桌前对视。

合作以来，他们其实都没有真正产生过交际——毕竟工作一开始，沈素钦就被傅言致给弄回申城处理着火的实验室。

算起来，这还是第一次。

之前“王不见王”，相安无事，现在有了分歧，连带着之前那些暗波汹涌，也一并被翻上了台面。

“闻总是这个想法的话，我觉得，赵助教留下更合适。他是除我以外，最熟悉项目的人。而楼秘书只是我的秘书，还需要帮我处理一些文职工作，她不方便。”沈素钦直接拒绝。

傅言致往椅子上一靠，骨节分明的手指转着钢笔，淡声道：“经过这段时间和楼秘书的共事，我觉得，她留下最合适。楼秘书，你对自己留下，独立胜任后面的工作有信心吗？”

傅言致和姜思娴的位置，隔了两米。

他还是早上那套西装，会议室顶灯明亮，照着他白皙冷峻，也因为皮肤白，乌黑的眉眼更显得深沉。

傅言致问她，让她自己决定要不要留下，仿佛是笃定了，只要问了她，她一定会给他满意的答案。

而他之所以能这么自信，毫无疑问，是因为他手上有她的照片。

姜思娴攥紧了文件，会议室明亮，但她心头一片阴霾。

“闻总的意思是，监测完杏林山的数据，我就可以回去？”

“否则你还想留在这边安营扎寨？”

姜思娴松开手指，放过无辜的文件，平声道：“沈教授，虽然我不如赵助教专业，但检测数据确实一直都是我负责，我比较熟悉，就让我留下吧。”

沈素钦看着她，眼底有不解，姜思娴垂眸回避了他的目光。

“我也不差这两日，”沈素钦便是道，“我们是一个团队，一起来一起走，做完数据，一起回去。”

姜思娴讶然地看向沈素钦。

他急着走，不止是因为她招惹杏花村的人，还因为，他在申城还有工作，但他还是为了她留下来。

沈素钦对她微微颔首。

姜思娴抿唇，微点头。

傅言致漠然看着。

又来了。

又是这种，同甘苦共进退的模样。

“那我也要留下！”沈妙妙突然插话，转念一想不对，“我本来就是留下的，我是沈氏的人。”

“……”

于是会议的最终结果，竟然是一个没走，原班人马全留下。

开了跟没开一样。

但其实不是，要不是傅言致的要挟，姜思娴更想回申城照看楼母。

她的心头总是若有若无的，萦绕着一种不安。

散会后，沈素钦带沈妙妙回房间，帮她换药——沈妙妙昨晚在舞池里跌倒，被踩踏，手掌受伤了。

姜思娴收拾着文件，她心情不好，心不在焉，瞥见其他参会人员陆续离开，她是最后一个。

她起身要走，会议室的门突然被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