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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她面对他笑的时候，总是带了那么一点拘谨。

他想，那个少校应该就是姜今婠喜欢了很久的人吧。

她因为喜欢那个人，连带着崇拜军人，因为崇拜军人，从而和自己越走越近。

可自己最终不是她喜欢的那个人，这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

姜今婠再次睁眼时，眼前是一片冰冷的白色。

透明的液体顺着输液管从药袋子里一滴一滴流下来，最终流进她的右手臂，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冰冷。

右手臂有些刺痛，又有些痒。

姜今婠下意识地抬了左手去挠。

林以沫注意到床上有了动静，立马放下手中的书本，凑过来看姜今婠。

“今婠，你终于醒了，你都快把我吓死了。”

姜今婠朝她眨眨眼，开口的声音十分沙哑。

“我们是在校医院吗？”姜今婠问。

林以沫点点头，“嗯，你都烧迷糊了，怎么都叫不醒，我和陆礼就把你弄校医院来了。”

“陆礼？”姜今婠诧异。

“嗯，我叫不醒你，就给陆昂打电话，他正好不在学校，就又叫了陆礼来帮我。”

林以沫刚说完，姜今婠的视线朝屋内扫了一圈，可没看见那个人。

被林以沫发现了，她坏笑。

“找谁呢？人有事，早走了。”

姜今婠掩藏好心中的失落，嗓子痒，轻轻咳嗽了两声，直到舒服了一点，她才对林以沫说：“我哪有找谁？”

林以沫笑，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样子。

她又伸手去探了探姜今婠的额头，摸着没有那么烫手了，她才松了口气，在床边坐下来。

“今婠，我听陆昂说，你们院准备下学期派你出去做交换生了，恭喜呀，这么好的事你都不早跟我说。”

被林以沫问到这个问题，姜今婠怔了一下，然后她动了动身体，想坐起来。

林以沫伸手去扶她，帮她弄好枕头靠在身后，她才声音低低地开口：“没跟你们说，是因为我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去。”

林以沫有些惊讶，“不是说都定了吗？”

嗓子里又是一阵奇痒，姜今婠没忍住又咳嗽两声。

“是我妈妈，一定要我去，跑去跟导员确定的。”

“那你自己什么想法？”

“本来我是拒绝了，但……昨天我又犹豫了。”

“那让你不接受，或者犹豫的点是什么？这样的机会，一般人不是一听见就会答应吗？”林以沫不解地问姜今婠。

这……她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和林以沫说。

姜今婠秀眉微微皱起，抿着唇没说话。

“是因为陆礼吧？”林以沫见姜今婠不说话，就率先问了。

被林以沫这样一问，姜今婠的心又扑通扑通跳得飞快，慌乱的不行。

她低下眉眼，有一丝不自在，问林以沫：“为什么会这么问？”

林以沫手臂半支着侧躺在姜今婠脚下，露出神秘一笑。

“大一开学，第一天上课那天，在教学楼前看到飞班走过时，你和我提到的你们高中被招飞的那个飞行员，就是陆礼吧？”

姜今婠一下惊了，抬眼看林以沫：“你怎么知道？”

“呵，还真是！”林以沫笑着点点头。

姜今婠又咬着下唇不说话了。

“所以，”林以沫手指在半空中轻点着，似是在思考着什么，她用看似疑问句的陈述对姜今婠说：“我们和陆昂第一次吃饭那天，你不是无缘无故喝水呛到，你是因为看到了陆礼才那样的。”

“所以……姜今婠，”林以沫目光炯炯地锁着姜今婠，“你看着我，你说你喜欢了很久的那个人是不是陆礼？其实你们早就认识了，跨年夜那天晚上根本就不是你们第一次见。”

被林以沫猜中了一大半，姜今婠又猛烈地咳嗽起来。

林以沫赶忙起身给她拿水，又给她拍背，嘴上还嘟囔着：“就算都被我猜中你也不用这样吧。”

姜今婠又咳的满脸通红，断断续续地说：“嗓子，痒。”

林以沫一边给她拍背，一边露出一副看穿一切的笑。

等到姜今婠的咳嗽声终于停了，林以沫又坐回床上，直直地盯着她，似是在等她确认她的猜想。

姜今婠手里捏着矿泉水瓶子，低着头叹息了一声，说：“你猜的大部分都是对的，跨年夜那天，不是我第一次认识陆礼，但确实应该算是陆礼第一次认识我。”

林以沫被她说糊涂了，问：“什么叫做应该算是？”

手指上的力道不小心加重，矿泉水瓶子被姜今婠捏的噼啪响了两声，在空旷的病房里显得特别刺耳。

林以沫从她手中拿过瓶子放在一边，催促：“快点说。”

姜今婠苦笑，眼睛看着自己右手上的针头。

“高中的时候，我被同班的女同学语言霸凌，然后一个人蹲在路边哭，他就是那个时候像一束光一样，突然照进了我心里，第一次见到他那天，他的表情，他说的话，我到现在都记得。”

姜今婠把自己和陆礼初见那天的过程，还有高中那两年她那小心翼翼见不得光的暗恋，娓娓向林以沫道来。

林以沫听完有些唏嘘，“所以你是说，陆礼初见你那天，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安慰到了你，你开始喜欢他了，可他后来根本就不记得你这个人了？”

姜今婠苦笑着点头，“应该是这样吧。”

“他这是什么眼神，真够瞎的。”林以沫愤愤的，有些替姜今婠不值。

姜今婠不愿意林以沫这么说陆礼，急忙解释：“沫沫，你别这么说他，毕竟我那时候，任何男生都不愿意多看我两眼，不记得也很正常。”

林以沫却不同意，“那上大学后呢，经常这么对着你看，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姜今婠无奈，抬手在自己身上比划，说：“这样和这样，差了将近两倍的吨位，换你，你也没办法认出是同一个人。”

林以沫被她的动作逗笑，说：“这还没怎么着呢，你就开始护着陆礼说话了。”

听见林以沫这样说，姜今婠的神色又暗下来。

“我们俩应该不会怎么着了，最深的交往程度应该就到现在这样了吧。”

林以沫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姜今婠又把自己昨天遇到桑晴，以及两个人之间的谈话，全部说给了林以沫听。

听完全部，林以沫气愤的一拍被子，说：“姜今婠，你是不是又范傻劲儿了？她明显是感觉到危机了，特意跟你说那些劝退你的，就她说的那些，有几分真的还不知道呢，你真就退缩了？”

“我不想退缩又怎么样，陆礼又不喜欢我，他可能只喜欢我能在学习上跟他势均力敌地讨论问题。”

林以沫这会儿又想把姜今婠的脑袋扒开检查一下到底是什么构造了，她被她的话气的双手都不自觉握成拳了。

拳在自己的腿上砸了一下，她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姜今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