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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瑾和狐朋狗友里的张升，面对面坐着已经等了半个时辰。

男人从进来起就阴沉着脸，跟谁欠了他五百两似的。

张升也等得没了耐心，第三次倒茶望向门口，忍不住开口：“这都过去半个时辰了，秦晚棠那人是出了名的守时，她会不会不来了？”

霍怀瑾冷哼一声微抬下颚，冷冽的神情竟然有了一丝缓和。

淡淡瞥了张升一眼，他笃定地抬起下巴：“我命令她来，她肯定会来。”

这三年，秦晚棠哪次拒绝得了他？

下一瞬，张升的小厮却小跑过来，附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他听后哆哆嗦嗦放下茶盏：“瑾哥，秦晚棠她不可能来了！刚得到的消息，你哥没死，人还到了临县，东门守将看到秦晚棠出城往临县去了！”

话落，屋里气氛骤然冰寒。

霍怀瑾的脸顿时黑沉如墨，张升吓得大气不敢出。

下一瞬，却见霍怀瑾霍然起身，一脚踢开桌子：“备马，即刻出城去临县！”

第6章

‘嘭’的一声巨响后，霍怀瑾风一般离开。

张升惊愕闭上嘴，看着霍怀瑾暴怒的背影，他脑子一抽，忽然就想到了当年一个事——

彼时，霍怀瑾和秦晚棠才刚在一起。

霍怀瑾兴致勃勃拉着秦晚棠去姻缘庙，哪怕是雷声滚滚、大雨倾盆，他也愣是爬上十丈高的树顶绑上姻缘结。

不过，他一天后又一个人不声不响去把那姻缘结烧了。

去烧毁的前一天，有人聊到了他和秦晚棠，说她跟他在一起，不过是因为他长得跟他哥像，秦晚棠把他当替身。

视线再度落到对面空了的座位，张升忍不住叹气。

霍怀瑾这性子，早晚得出事。

……

一天后，临县县衙。

秦晚棠看着手帕上触目惊心的鲜血，疲惫从怀里掏出药混着嘴里的血咽下去……

她见过了所有幸存者，没有阿爹，也没有霍云策，空欢喜一场，病情还加重了。

她抹掉嘴角的血迹，把沾血的手帕收入袖中，才疲惫走出县衙。

刚出大门，却在一匹汗血宝马旁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秦晚棠认真看去。

黑沉沉的天空下，男人的身影高大宽厚，桀骜的眼神带着一阵狠意向她刺来。

霍怀瑾？

他不陪着他的心上人，怎么有空来这？

秦晚棠疲惫地捏了捏眉心，走到他跟前。

霍怀瑾看她走来，凝着她那双红肿失落的眼，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怎么？看到是我很失望？”

男人的怒意清晰直白，可秦晚棠不知道自己哪里又让他不满意了。

从前，她这会就该伏低做小，可今天她实在太累，懒得哄人，压着疲色只问：“你怎么来了？”

话落，霍怀瑾猛地上前一步，霍地把她掠上马背，冰凉的身体接着就覆上来：“听说我哥还活着，你这前未婚妻都要来看看，我做弟弟的难道还不能来？”

他到底发哪门子的疯？

她有说他不能来？

嗅着男人身上浓郁的酒味，她明白跟酒鬼没法讲道理，只劝：“你先放我下去，我累了，想回客栈休息”

“看到我就累？”

男人冷笑一声：“你给我等着！”

勒紧缰绳，男人一甩马鞭，朝客栈疾驰而去。

马蹄声急促，秦晚棠捏着眉心，强忍着不适，不等缓解难受，抵达客栈后，霍怀瑾又一把将她拽下马，一路扛到房间。

“嘭！”

她被摔在床上，还没来得及开口，男人霸道又蛮横的吻便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

秦晚棠惊得指尖一颤，唇被咬得生疼。

“媳妇儿……”

沙哑的一声，在秦晚棠耳边陡然炸开来，她费力将人推开：“世子？你认得清我是谁吗？”

揽着她的手顿了一瞬，下一秒，一道轻嘲在她耳边响起：“我当然知道，你是秦晚棠，国公府最满意的世子妃，可你分得清你口中的‘世子’叫的是我还是我哥？”

“要是我哥知道，你在他死后不到一年就被我压在身下，你觉得他还会要你吗？”

第7章

霍怀瑾将秦晚棠三年的心意狠狠践踏在地。

她的沉默让霍怀瑾的眸色愈来愈暗，风雨欲来。

秦晚棠却没发现，敛下眸底的痛色，发狠将人推开来：“你既然已经有了沈薇薇，我们就不该再这样。”

可她刚一起身，却被霍怀瑾拽住脚踝，一把拖到身下，随后撕咬般吻下来。

她崩溃捶打，挣扎，越是抗拒，男人的动作就越狠。

在一起三年，霍怀瑾从来没有这么疯过。

这场欢爱，就像野兽在撕咬，打架。

……

秦晚棠从这场噩梦中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房间里早已没了男人的气息。

秦晚棠撑着疲惫回到皇都，努力忘却发疯的那一晚，开始安排自己的后事。

纵然努力了三年，可她不得不承认，侯府，她守不住。

她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母亲留一点后路。

这几天，她也刻意避着霍怀瑾。

没想到，她今晚刚和人谈完变卖侯府产业的事，出来还是遇见了熟人。

张升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将她拦住。

“晚棠姐，你快来救救命，前几天瑾哥回来，脖子上的暧昧吻痕被沈薇薇看见，跟瑾哥闹着要分开呢。”

“瑾哥这几天都在天香楼喝酒，再这么喝下去人都得废，我们谁劝都没用，瑾哥从前只听你的，你看你能不能把人带回去？”

秦晚棠尴尬退开一步：“抱歉，这个忙我帮不上。”

她不该和霍怀瑾再有牵扯。

谁知话音才落，旁边雅间的门忽然‘砰’地推开，霍怀瑾摇摇晃晃走出来，一双眼直勾勾锁在她身上。

秦晚棠闻着酒气，蹙眉刚要走，可男人却猛地扑上来抱住她：“媳妇儿，你来了……”

张升见状立马和两人拉开距离，根本不给秦晚棠反悔的机会：“那个……晚棠姐，瑾哥就麻烦你了，我还有事要忙，辛苦你了。”

说完，就逃也似的跑没了影。

秦晚棠无奈，只好把抱着她不肯松手的男人送回西山别苑。

把男人放倒在小榻上，她才要走，霍怀瑾却忽然起身扑上来，将她压在小榻上：“媳妇儿，你一点都不爱我，就知道利用我伤害我。可是我还是爱你。”

在一起这些年，霍怀瑾从离开没有跟秦晚棠说过‘爱’字。

这爱……并不是说给她听的。

秦晚棠低头，男人此刻期盼的眼，就好像她就是他的唯一。

但他的情意越真，她的心越痛。

他的媳妇儿，不是她啊。

她扭头推开人：“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媳妇儿。”

话落，霍怀瑾却凑得更近，倔驴般笃定：“你是！”

酒气熏得秦晚棠眼睛发红，她推开人起身，整理衣裳往外走：“你真的认错人了，我给你派人请沈薇薇……”

男人却一把腾身，把她压在身下：“你就是我媳妇儿，我不会认错的。”

熟悉扯开遮挡，他了解她的身体，不过几下就如鱼得水地折腾起来。

醉酒的人，是不讲道理的。

房间的烛火摇摇晃晃，颤了一夜。

……

翌日天亮，秦晚棠睁眼起身，腰腿下地都发软。

下一瞬，就听见霍怀瑾在外间温柔说话：“薇薇好媳妇儿，你别生气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近期戏院排了出新戏，我给你包场给你赔罪。”

没有醉酒的混乱，他不会再认错媳妇儿。

秦晚棠的心凉了半截。

霍怀瑾哄走了沈薇薇，回头见她清醒，面无表情地冲她开口：“西山的矿场给侯府了，就当我昨晚糊涂喝醉的补偿。”

秦晚棠死死抓着身下的被褥，但她向来有自知之明：“霍世子慷慨，多谢了。”

可她的妥协，反倒让霍怀瑾面上的情绪更难看，‘砰’地摔门离去。

秦晚棠再撑不住，‘哇’地吐出一大口血来。

疼痛从心口蔓延，她捂住心口艰难喘息，说不出是绝症让她痛，还是霍怀瑾的话让她更痛。

……

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