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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在悄然无息中死掉了，现在只是一个叫陆司南的空壳。

之后几日，江苒通过之前在医院的人脉打探陆司南和苏心语的消息。

但除了两人的八卦和绯闻外，江苒一无所获。

她心中的失望想一颗施了肥的种子，逐渐生根发芽。

这日江苒再次来到护士长的病房。

护士长并不在里面，八成是出去散步了。

江苒想着在病房等人回来。

在等待的过程中，江苒终于发现了一些不对劲。

她不敢置信地朝病床旁的仪器伸出手。

在触碰到廉价塑料壳时，江苒描述不出自己内心的惊涛骇浪。

淮安医院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已经被淘汰的医疗器械？

此时病房门被打开，护士长走进门就看到了站在里面的江苒。

“江苒你来了，不好意思我叫你来结果还让你等。”

护士长走近，这才发现江苒血色尽失的脸，连忙关心道：“江苒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江苒闻言缓缓转过头，低声喃喃：“护士长，医院的仪器多久没换了？”

护士长顺着江苒的话讲视线落在前方老旧的医疗器材上，也伸手触碰。

下一秒，护士长脸上也露出和江苒一样的震惊。

“怎么会？！”

两人对视数秒，江苒立刻拔腿跑出病房，转身就去了隔壁的空病房。

果然，也是一模一样的老旧医疗器械。

江苒好像窥见了院长他们的打算了。

但是她想不通，这件事和陆司南做手术又有什么联系？

江苒缓缓回到病房，护士长一脸紧张地追问：“发生什么事了？”

她抬头看着护士长的脸，这时她才想起，护士长年龄已经快四十了。

单护士长的脸看上去比四十岁的中年妇女还老。

江苒鬼使神差地摇头：“没事，看来是医院漏了，等会就有人来处理了。”

护士长松了口气，脸上重新露出笑容：“我今天叫你来，是要告诉你我马上就要去临床实验了。”

江苒皱了皱眉：“这么快？”

护士长没说话，只是将自己的右手抬起。

只见那只手正在剧烈抖动，即便江苒握住想要控制也无济于事。

江苒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怎么会恶化得这么快？！”

护士长笑了笑，轻声道：“我骗了你们，其实我已经得帕金森几年了……”

江苒难受地攥紧手，涩声道：“为什么……为什么不和我说？”

护士长摇摇头，眼神悲伤：“现在我只有这一个选择了，我的孩子还在读书，我实在没办法了……”

说罢，一直以来都如太阳般温暖的护士长再也撑不住了，哭得越来越大声，越来越悲伤。

江苒难受地抱住护士长，眼眶微红。

她曾经是医生，知道病人这种只能慢慢等死的绝望。

她悲痛地闭上眼，想给护士长传递一些力量。

“护士长，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第三十四章

护士长当天晚上就带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走了。

临走前医院很多医护人员都自发来给她送行。

江苒紧紧握住护士长的手，轻声道：“我等你回来。”

护士长一脸歉意：“还要麻烦你帮我照顾我家里，辛苦你了。”

江苒露出一个安抚的笑：“你放心，我一定帮你照顾好。”

护士长在众人的告别中离开了淮安医院。

之后几天，江苒开始接手陈妍的工作。

虽然表面上是代替，但江苒自始至终认为这是代班。

护士长总有一天会回来。

然而第二天，噩耗来的十分突然。

护士长死了。

并不是如江苒所想的那样为医学献身，而是死在去实验室的路上。

出租车被一辆失控的货车撞得不成样子，里面的人甚至来不及抢救，当场死亡。

江苒听到消息后下意识便要朝事故现场赶去，却被突然出现的陆司南拉住。

“别碰我！我要去找护士长！！”

两行泪从眼眶滑落，江苒发了疯般要挣脱陆司南的桎梏。

陆司南眉头紧锁，沉声道：“江苒你冷静点！人已经没了！”

话落，江苒像是瞬间被抽干了力气一般瘫坐在地。

良久，她魔怔般重复着一句话——

“我要去见她。”

一小时后，江苒在医院的太平间见到了陈妍，也就是护士长。

在掀开白布的那一秒，江苒即便做好了准备但也还是没忍住闭上了眼。

眼前的尸体已经面目全非，还能见到内里的森森白骨。

江苒想象不出，当时护士长临死之前想了什么。

是遗憾自己命不久矣还要遭遇这样的飞来横祸，还是想不能再为医学献身？

江苒在太平间待了很久，久到双腿都已经麻木。

此时太平间的再次被打开，陆司南带着一个年迈的老人和一个男孩匆匆赶来。

“江苒，这是陈妍的家人。”

两人在看到护士长的尸体后瞬间哭得泣不成声。

老人身形不稳，满脸悲痛：“我的女儿啊——怎么会发生这种造孽的事啊！！”

那个男孩哭得十分克制，但视线却死死黏在尸体上。

江苒下意识追问道：“她丈夫呢？”

不等老人解释，男孩突然出声：“我爸很早之前就死了。”

江苒一怔，脑子飞速运转。

那现在护士长家岂不就只有祖孙俩相依为命？

她抬头看向陆司南，精准的在他眼中看到一丝不忍。

江苒猛地站起身，一个箭步上去抓住陆司南的衣领：“陆司南！是不是你？！”

陆司南被突如其来的冲击踉跄着后退两步，一脸错愕：“江苒你疯了吗？你在说什么？！”

江苒双目猩红，用力从牙间挤出一句质问：“这件事你觉得我会相信是意外吗？！你觉得所有人都是傻子，活该被你玩弄在掌心吗？！”

陆司南眸光暗了一瞬，不悦道：“江苒，你现在是真的疯了吗？”

江苒歇斯底里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几个人干了什么腌臜事！护士长她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为什么——！”

第三十五章

江苒闹出的动静引来了几个医护人员，陆司南见状连忙将江苒带回办公室。

看着歇斯底里的江苒，陆司南知道这件事彻底瞒不住了。

他沉声道：“江苒，我不知道你对这件事了解多少，但是你现在最好赶快回到安崎县，不要留在这里了。”

闻言江苒发出一阵冷笑：“怎么？江医生现在是觉得我在这会妨碍你们干黑心事是吗？”

陆司南眉心紧蹙，内心挣扎片刻后才决定松口。

他伸手握住江苒的胳膊，语气诚恳：“江苒，我的初心自始至终都没有变，你要相信我，但是现在我不得不这么做。”

江苒被陆司南突如其来的动作愣了一秒，反应过来后连忙甩开他，眼中带着憎恨：

“你少装，我不会信你的！”

说罢，江苒决定一定要把陆司南他们干的事公之于众。

她摔门而出，没有看到陆司南落寞的眼。

办公室恢复一片安静，陆司南朝着江苒离开的方向出神片刻，内心涌上一股苦涩。

江苒，你再等等，他马上就能戳穿院长倒卖医疗器材的事。

到时候他自然也能澄清自己的嫌疑。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