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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自始至终都落在江语眠身上，语气轻飘飘的：“程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我喜欢江小姐，好像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吧。”

“程队有什么身份，什么立场阻止我们在一起？”

第19章

陆京燃能在西岚市混的风生水起，心机手段自然不会差。

他脸上总挂着淡淡的笑意，说出的话里却满是嘲讽。

程钦慕被陆京燃堵的心梗。

他握紧了拳：“我和江语眠青梅竹马，我知道她的过去，明白她的坚持和信仰，更会是和她前行的同路人。”

“你觉得你能比的过我们十几二十年的感情吗？”

陆京燃勾唇，露出一个不屑的笑：“你要是这么在乎她，怎么会让她弄的满身伤痕？”

一句话，轻易拿捏了程钦慕的死穴。

他脸色的血色褪去，连带着唇色都开始发白。

陆京燃看清他脸上的痛苦，十分随意的感叹了句：“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迟来的深情，以及……”

“那些毫无回忆价值的过去。”

程钦慕钉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他想说不是的，但心口喉间却像是被淤泥堵住，说不出话来。

看复健馆内的江语眠和陆淮情慢慢熟悉，陆京燃终于放下心来，抬手看了眼价值不菲的腕表。

“抱歉程队，今天就不奉陪了，改日再叙。”

说完，他转身快步离去。

程钦慕驻足在原地，好久好久，才鼓起勇气走进复健馆。

看见他的那瞬，江语眠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可就是那一点点，也足以击溃程钦慕。

他咬牙，忍住胸腔里翻涌的情绪：“有点事情想和你聊聊，方便吗？”

江语眠看了眼陆淮情。

短短一段时间，陆淮情已经很依耐江语眠，死死拽住她的衣袖不放手。

江语眠无奈的笑了笑，又看向程钦慕。

意思是，现在真的没空。

程钦慕的拳锋捏的发白，最终却又颓然的松开。

“好，那你先忙，我下次再来看你。”

江语眠颔首，接着又回头带着陆淮情做复健。

程钦慕万般不甘，这时候也只能转身离开。

没人看见，在他背过身的书瞬间，江语眠眼里飞快闪过一抹悲伤，却又迅速消失不见。

程钦慕也没想到，这次的救援任务让他一走就是一个月。

空闲时间，程钦慕就给江语眠发短信打电话。

可每次拨通，他才想起，这段时间没给江语眠买手机。

程钦慕叹息一声，翻出两人以前的聊天记录，反复回忆。

待到任务结束，再回西岚时，天气已经入秋。

程钦慕心里累积的思念已经快要爆发。

他马不停蹄的赶到医院，却在赶到病房时，只看见一张空荡的床。

程钦慕的心一空，想了想后又朝着复健馆内走去。

不料复健馆内也没看见江语眠。

他心口一疼，剧烈的不安猛然升起，快要冲散理智。

会不会有人寻仇报复江语眠？是不是陆京燃对江语眠做了什么。

秦南唇阖眸，稳住心神，给护工打电话。

结果护工的电话也是忙线。

他一边打，一边慌忙走向导诊台。

抵达时，导诊台的医护正在给别的病患办住院手续。

程钦慕急的额尖已经渗出汗珠，脑子里有一万个猜测闪过。

“您要办理什么？”

医护的声音唤回他的思绪。

程钦慕从胸口处拿出证件：“查607房的病人。”

护士立即操作电脑：“607……607房的病人一天前办了出院手续。”

程钦慕心口一紧：“她一个人？”

护士这才想起什么似的，从抽屉拿出一个信封，提给程钦慕：“听昨天值班的同事说，这是她留下的。”

程钦慕快速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银行卡和一张字条。

字条上只有一行字：密码是你生日，程钦慕，再见。

第20章

江语眠……走了？

程钦慕僵在原地。

手里的银行卡像是烈焰ɹp，灼的他整颗心都蜷缩在一起。

痛不欲生。

护士见他脸色不好，轻声唤他：“您还好吗？先生？”

程钦慕回过神，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谢谢……”

接着转身离开。

迈出脚步的那瞬，他高大的身形猛的晃了晃，差点摔倒。

走到阳光下的那瞬，程钦慕甚至生出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这时，手机里传来短信，催促他回搜救中心汇报情况。

程钦慕愣了好久，才往搜救中心走去。

二十分钟后，西岚市搜救中心。

队友见程钦慕失魂落魄，忍不住关切：“程队，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程钦慕抿了抿干涩的唇：“没事。”

队友却看了眼他来的方向，又问：“程队是不是又去医院看江小姐了？她昨天好像来了中心。”

闻言，程钦慕陡然回神，忙问：“语眠来这里了？什么时候，怎么没人告诉我！？”

他一时激动，没有控制好音量。

往来的人都诧异的看过来。

队员挠了挠头：“我昨天没在，你要不问问在的人？我只是听说她好像来了。”

程钦慕想了想，快步走到领导办公室敲门。

“进来。”

领导声音响起的瞬间，程钦慕焦急的推门而入。

“发生了这么着急？满头大汗的。”领导放下手里的文件。

程钦慕滚了滚发干的喉结：“语眠，昨天是不是来过这儿？”

领导顿了顿，才回：“是有这么回事，怎么了？”

“那您知道她去哪儿了吗？我今天回医院，医院说她出院了。”

程钦慕语速飞快，领导从没见他怎么着急过。

领导起身，倒了杯茶，放在程钦慕面前：“先喝茶，我们在慢慢说。”

程钦慕没有动，眼里满是急切。

领导叹了口气，将杯子放在桌上：“语眠昨天是过来辞行的。”

“辞行？为什么没人告诉我？”程钦慕一脸失神，尾音都在发颤。

领导看着他，思绪被拉回到昨天。

昨天差不多也是这个点，江语眠忽然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领导满脸惊喜：“语眠！？快，快坐。”

江语眠坐下，领ʟʋʐɦօʊ导赶忙给她倒了杯茶：“复健的怎么样，身体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挺好的。”

江语眠一字一句写，“只是以后都不能剧烈运动，恐怕没办法再做搜救员了……”

“不说这些。”领导打断她，“就算你以后什么都不做，补贴也依旧会发给你。”

闻言，江语眠抿了抿唇，没再反驳。

“我今天是来辞行的，这么多年，谢谢您和中心的照顾。”

领导大吃一惊：“怎么这么突然，和钦慕说了吗？”

江语眠垂眸，掩下情绪：“今天来就是想拜托您，不要告诉他。”

“我和他已经是两路人，我在只会耽误他继续往前走。”

……

从记忆里回过神，领导叹息一声：“钦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语眠不想让你知道一定有她的道理。”

程钦慕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的搜救中心。

回到家，看见自己为江语眠布置的房间时，心脏一寸一寸冷下去。

她不想让他知道，她不想让他去找她。

不知道为什么，程钦慕心里忽然升起一个想法——江语眠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第21章

天渐渐暗了下来。

黑暗慢慢裹住程钦慕，将他拖向深渊。

闭上眼，脑子里满是江语眠坠落和离开的画面。

他像是一头困兽，被锁在惊惧的囚笼中ʟʋʐɦօʊ。

日不能食，夜不能寐。

程钦慕站了好久，才慢慢转身离开。

他走进书房，拿出之前珍藏的酒，一步步出了门。

半小时后，陵园。

程钦慕借着月光走到江时蔚的墓前，才看见地上放了一束白雏菊。

他心口一滞，立即蹲下查看这束花。

花朵饱满，是今天的新花。

程钦慕快步走到江父江母的墓前，那里也同样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