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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语笙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的摇头否认：“不可能！你在骗我……”

贺凌野看着她茫然又不敢置信的神色，并未多解释什么。

他继续往下走，不再理会乔语笙在身后的追问。

只是刚走了几步，他再次停了下来。

前方迎面走来两个人，对方看见贺凌野，也是一脸错愕。

随即就是一脸的怒火：“你怎么有脸来看语笙？！”

“你是想她知道你和江珂妍的那些脏事，死后也不得安宁吗？！”

贺凌野没有说话。

乔语笙不知道爸妈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

毕竟和贺凌野结婚时，他们还是很喜欢他这个女婿的。

还不止一次的跟自己说：“凌野是个好丈夫，你要好好跟他过日子。”

……

可乔语笙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想清楚。

她看着眼前两鬓斑白的父母，迫不及待地走到他们面前，想跟他们相认。

可他们却没有半点儿反应。

就像是看不见她一样！

乔语笙突然有些慌：“爸！妈！我是语笙啊，我就在这儿，你们看看我啊！”

可乔父乔母依旧没有一点儿回应。

一颗心就这么沉进了谷底。

乔语笙像被抽干了力气，肩膀都垂了下来。

这时，只听贺凌野说：“乔先生，乔夫人，我先走了。”

就准备离开。

乔语笙不想走！

她才刚看见父母，还想再多留一会儿！

即使他们看不到自己，也没有办法和她对话！

乔语笙努力想往母亲的身边靠，却还是被那股神秘的力量拉回了贺凌野的身边。

车上。

贺凌野看着突然出现的乔语笙，终于意识到她之前说‘离不开’不是假话。

对视间，他淡漠收回视线，踩下油门。

而乔语笙看着贺凌野面无表情的侧脸，终究还是没能压住情绪。

“你就不能再多留一会儿？我已经五年没有见过爸妈了！你为什么不让我多陪陪他们！”

被质问，贺凌野没动怒，只淡淡回了一句。

“他们看不见你。”

这句话无疑击中了乔语笙内心的痛点，她想反驳，却最终还是哑了火。

一股无力感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该看到她的人看不到。

不想看到的，偏偏离不开。

乔语笙忍不住想是不是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所以老天才用这样的方式惩罚她！

她沉默下来，不再开口。

一直到回家。

刚上到二楼，就听见主卧里传来的隐隐哭喊声。

贺凌野脸色一变，快步冲进了主卧。

乔语笙看着他急切的背影，心脏像是被挖空。

好不容易压下情绪走进去，就看到江珂妍趴在贺凌野怀里，声音里全是哭腔。

“凌野，语笙她进了我的梦！她……她说我拆散她的家庭，她这次来，就是来收我的命！”

这话一出，乔语笙霎时愣住了。

她今天不都和贺凌野呆在一块吗？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

她以为贺凌野绝对不会信这种荒谬话。

可孰料，贺凌野看向自己的目光竟那么锐利。

他厉声驱赶：“出去。”

乔语笙怔愣了好一会儿，转身往外走的那刻，眼眶也红了。

五年时光。

贺凌野护在怀里的人变了，他的心……也变了。

……

没有任何一晚比现在更难熬。

乔语笙一直睁眼到凌晨两点，脑海里除了贺凌野的变化。

还有江珂妍。

她也变了很多，害怕自己，处处为难。

恍惚间，乔语笙还以为她们过去不是闺蜜，而是仇人……

出神间，她隐约听见主卧传来了一些动静。

想到白天发生的事，乔语笙犹豫了几秒，还是不放心的过去了。

主卧里贺凌野不在，只有江珂妍一个人。

她睡着了，但是脸色不太好看。

难道又做噩梦了？

乔语笙本想要叫醒她，俯身那刻，却听见江珂妍极小声的嘤咛。

“语笙，放过我！我不该杀你的，对不起……”

第5章

乔语笙不可置信地看着江珂妍，脑子被她的话搅成了一团乱麻。

她试图去回忆自己的死亡，却一片空白。

乔语笙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记忆有所缺失。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也不记得贺凌野说他们要离婚……

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乔语笙一头雾水，更心冷的是江珂妍刚刚的呓语！

‘不该杀’……是自己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她缓缓凑近，想将江珂妍的梦话听的更真切一些。

“你在干什么？”

身后冷不丁传来了贺凌野的声音。

乔语笙转过身，正对上了男人暗藏寒光的眼眸。

她攥了攥手，嗓音沙哑：“她刚刚的话……你听见了吗？”

贺凌野神色未变：“你听错了。”

轻飘飘的一句否认。

有一瞬间，乔语笙也在想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但江珂妍的声音那么清晰，让她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乔语笙垂眸看了眼江珂妍，又抬头看向面无表情的贺凌野，没再争辩。

她转而问：“你能告诉我，我死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吗？”

听到这儿，贺凌野眼神微微深邃：“你不记得了？”

乔语笙试图记起点什么，然而只有一片空白。

她涩然地点了点头。

见状，贺凌野沉默了几秒，才开口：“不记得就算了。”

说完，他便转身往外走。

乔语笙没想到贺凌野会说‘算了’！

她下意识追出去，想要问个清楚。

书房内。

还是和记忆里一样的装潢。

黑白竖格的书柜，黑檀木的书桌，就连桌上黑色的摇臂台灯都没有变过。

可贺凌野的神情却那么冷，像是浸了块冰。

乔语笙隔着张书桌看着他，竟然回忆不起当时恩爱的他们是什么样的。

她觉得闷闷的，抬手抚上心口，一片死寂。

乔语笙忍不住自嘲一笑，是啊，都是灵魂了，哪儿还有心跳！

但事关自己的死因，她还是想问清楚：“凌野，你告诉我好不好，我到底是怎么死的？”

刚刚江珂妍的话，就像一根刺扎在心里。

如果不拔出来，迟早会溃烂。

贺凌野面无表情：“你已经死了这么久，怎么死的，并不重要。”

并不……重要？

乔语笙思绪有一瞬间的断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更不敢相信这是贺凌野说出来的话。

对视间，贺凌野却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有错。

“以后没有事，你尽量不要出现，你会吓到珂妍。”

一句话，如刀般，再次捅穿了乔语笙的心。

“贺凌野，我死了五年，不是五十年。在你和江珂妍在一起之前，我才是你的妻子。”

乔语笙哽咽说着，试图唤起他的回忆。

但贺凌野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我知道。”

话落，他拿起桌上的手机，径直越过乔语笙朝主卧走回。

擦肩而过时，乔语笙连忙伸手想要抓住他。

但下一秒，虚无的手穿过贺凌野，抓了个空。

她又一次被现实提醒，自己只是一个能看，却什么都触不到的灵魂！

涩意袭上心头，乔语笙却来不及感伤。

眼见着贺凌野就要走出去，她再一次的喊住了他：“贺凌野，你不愿告诉我死因。”

“那你告诉我，我们两个发生了什么好不好？”

直到现在，乔语笙都没有办法相信，曾经那么恩爱的他们，竟然会走到离婚的地步！

贺凌野脚步一顿，却没回头。

只有低沉的讥讽传来：“乔语笙，娶你，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第6章

“咔哒！”

关门声响起，贺凌野的身影也随之消失。

只剩乔语笙一个人站在屋内，渐渐被漆黑的深夜吞噬……

一整晚，辗转难眠。

次卧里。

乔语笙躺在床上，脑海里都是贺凌野的那句话。

“娶你，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迄今为止，她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才会让贺凌野说出这句杀人诛心的话！

明明他曾经说：“语笙，能和你在一起，花光了我一辈子的幸运。”

怎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乔语笙想不明白，也试图去回忆过去。

可那些记忆里，写满了他们的恩爱和情深。

他们会一起去游乐园，坐摩天轮，到最高处亲吻。

他们会一起潜水，到几千米的深海，去欣赏海底星空。

他们会一起去爬山，去看百年难得一见的流星雨，去许愿要‘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

越回想，乔语笙眼眶越酸。

她努力的试图回忆死前那段时间发生的事，脑袋里却骤然像被撕裂一样痛了起来！

乔语笙甚至来不及喊疼，就直接晕了过去。

她好像做了个梦。

画面断断续续的，有贺凌野，有江珂妍，还有大火和散不尽的烟雾……

乔语笙飘在半空，试图去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怎么都看不清。

再醒来时，她心里的疑惑也更深了。

出神间，只听房门被敲响。

江珂妍推门走进来。

看到乔语笙，她没有像之前那样恐惧的尖叫。

甚至还主动走过来，开口：“语笙，之前……是我太胆小了。你的事凌野已经告诉我了，我知道你是被迫留在这儿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法子，让你自由。”

说这些的时候，江珂妍眼里写满了情真意切。

她好像又变回了曾经那个事事为乔语笙着想的好闺蜜。

但乔语笙看着她，耳边回荡的却是昨晚她的声声呓语。

她沉默了好一阵儿，才开口：“珂妍，你能告诉我，我是怎么死的吗？”

江珂妍脸上的表情出现了一瞬短暂的慌乱，随即便红了眼睛。

“语笙，我们不要提那些好不好，太可怕了……”

她说着